居数月,淫益甚。大夫苏从乃入谏。
过了几个月,我这只大鸟依然故我,既不“鸣”,也不“飞”,照旧打猎。喝酒欣赏歌舞,更加淫佚放纵。
楚王厚葬马,形势所逼,苏从预感不妙,只能入宫进谏。
大夫苏从忍受不住了,就入宫进谏。
王曰:“若不闻令乎?”
楚庄王说:“你没有听到我的诏令吗?”
他才进宫的时候,便大哭起来。
我说:“先生。为什么事这么伤心啊?”
苏从回答道:“我为自己就要死了伤心,还为楚国即将灭亡伤心。”
我很吃惊,便问:“你怎么能死呢?楚国又怎么能灭亡呢?”
苏从说:“臣想给王谏言,想劝告您,您听不进去,王不听,必定会杀了臣。臣死之后楚国便更没有敢于谏言的人,按照大王今日的行为,整天观赏歌舞,游玩打猎,不管朝政,必定会让楚国政治堕落,楚国亡国便是近在眼前”。
我听完大怒,斥责苏从:“你是想死吗?我早已说过,谁来劝谏我,说什么预言,说什么要我吃苦的事,说什么阻止我享受生活,我便杀死谁。如今你明知故犯,真是愚蠢!”我要杀死他。他阻止我享乐,岂有此理!
苏从十分痛切地说:“我是傻,可您比我还傻。倘若您将我杀了,我死后将得到忠臣的美名;您若是再这样下去,楚国必亡。您就当了亡国之君。您不是比我还傻吗?言已至此,您要杀便杀吧!”
对曰:“杀身以明君,臣之原也。”
苏从说:“舍身而使您贤明,这是我的夙愿。”
苏从说:“大王居于万乘之尊,享有千里之地的税银,兵强马壮,诸侯敬畏,四时敬奉,不绝于此,这是多么好的争霸条件啊!如今却沉溺声色犬马,不理朝政,不亲贤才,诸侯大国都在虎视眈眈伺机而动,小国都在叛变依附他国。大王现在享乐,隐患都留在了以后。为了一时之乐,而放弃万世之利,这不是愚蠢是什么?臣的愚蠢,不过是送掉臣的一条命。即使大王杀了臣,后世的人只会说臣是忠臣,是与比干并肩的忠臣,臣就是死了也算不上愚蠢。而大王的愚蠢,是以国家的前途为代价。臣今日言尽于此,请借大王佩剑一用,臣当自刎在大王面前,以成全大王的命令。”
我想了想,他说的也对。此乃春秋战国,春秋战国乃是大争之世,许多小国,过着今日有明日无的日子。现如今,楚国已然大不如前。纵然我想去享乐,也没有享乐的条件。有他是大夫。他是楚国的大夫。假如楚国没了,他作为楚国有名的大夫也必将遭受必死无疑的命运。
我忽然站起来,动情地说:“大夫休要这样!大夫的话都是忠言,我必定照你说的办。”
于是便停了音乐,将郑姬和蔡女遣散。
於是乃罢淫乐,听政,所诛者数百人,所进者数百人,任伍举、苏从以政,国人大说。
我终于同意苏从、伍举、樊姬等人的建议,决定此后远离美酒与美色,亲自处理朝政,我的霸业自此始。
于是,我停止淫佚作乐,开始处理政务。
我下了狠心。
我杀死了几百个罪人,这些罪人帮助我过度享乐,不理朝政。这些罪人很多人都很讨我喜欢,让我的日子过得开心又欢乐,让我远离那些需要动脑子的事,让我远离那些需要我操心的大事。
我擢升了几百个有功之臣,这些人劝我上进,帮助我成为明君。我知道我断然做不到自律,倘若有甜日子可选,谁甘愿过苦日子呢?所以,我只能亲贤臣、远孽臣。
我任用伍举、苏从管理政务。除此之外,我还任命蒍贾、潘蒍、屈荡,以分令尹斗越椒的权力。
之后,我令郑国公子归生带兵讨伐宋国,双方大军在大棘交战,郑国胜出,俘获了宋国右师华元。
公元前600年,我出兵讨伐郑国,晋景公派郤缺救援,与郑襄公率领的郑军联合一同,在柳棼之战中,打败我率领的楚国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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