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执法堂地牢里,石墙渗着潮气,影蝶被按在刑凳上,发梢滴着水——方才冷霜用淬了冰魄草汁的皮鞭抽了她十七下,每一下都避开要害,却疼得她骨头缝里冒寒气。
"你们抓了我也没用。"她咧开染血的唇冷笑,喉间溢出腥甜,"后面还会有更多人来取命。"
冷霜垂眸擦拭银鞭上的血渍,指尖在腰间玉牌上轻轻一叩。
地牢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影蝶后颈骤凉——那是执法堂专门对付毒修的"蚀骨钉",此刻正被狱卒举着逼近。
"你以为你的毒术能瞒过我?"冷霜忽然将一枚淡青色药丸抛向影蝶,丹香混着地牢里的霉味钻进鼻腔,影蝶瞳孔骤缩。
那是她今早才服下的"千日蛊"解药,只有主人才有配方!
"怎么?"冷霜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银鞭,"你主子给你下蛊时,没说过千幻神宗执法堂的丹鼎阁能解天下百毒?"
影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本以为"千日蛊"能保自己宁死不招,此刻却觉腹内翻涌——方才那十七鞭里,冰魄草汁早顺着伤口渗进了血脉,与蛊毒相冲,此刻冷霜的解药反成了催命符。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初序提着药箱走进来,袖口还沾着符纸灰烬。
他取出一枚细如蚊足的银针,在影蝶手腕脉门前顿了顿:"你体内的'蚀骨散'已扩散至手少阳三焦经,若不及时处理——"银针轻轻刺入,"三日内便会化作白骨。"
剧痛从腕间炸开,影蝶额角的汗珠子砸在青石板上。
她望着沈初序温文尔雅的眉眼,突然想起白日里在清竹峰外,这个总替外门弟子修补符阵的二师兄,布下的困仙符竟连她的影遁术都破不开。
"我说!"她喘着粗气,"我是奉命而来......目标是慕星黎的空间灵泉!"
地牢外的偏厅里,慕星黎倚着窗棂听冷霜传讯。
月光透过窗纸在她脸上投下碎银般的光,腕间玉镯又烫了几分——那是前世被慕绾月推入苍梧崖时,母亲塞给她的遗物,此刻正随着影蝶的供词发烫。
"灵泉......"她喃喃重复,指尖摩挲着案上半块残玉。
残玉表面的纹路在灵力滋养下愈发清晰,正是前世傀儡阵的阵眼图。
"小师妹?"林梧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剑穗上的青玉坠子撞在门框上,"大长老让我送了你最爱的桂花酿,说是......"他忽然顿住,望着慕星黎手中的残玉,"又在查前世的事?"
慕星黎抬头,见他腰间佩剑未收,剑鞘上还沾着新鲜的血渍——定是刚从演武场回来。
这个总爱跟在她身后的大师兄,如今已是能独当一面的剑修,连外门弟子都私下叫他"护短剑仙"。
"师兄。"她将残玉收进储物袋,"你说,若我故意放出灵泉碎片的消息,那些人会不会上钩?"
林梧声的剑眉立刻竖起来:"不行!太危险——"
"大师兄。"慕星黎打断他,指尖轻点案上的青瓷碗,"你看这灵泉,是我用五行灵力凝的假象。
真正的灵泉裹着九尾虚影,连识海都沉得极深。"她抬眼时,眼底泛着冷光,"前世我被慕华安骗得家破人亡,今生......总得让他们先露出爪子。"
三日后的宗门坊市人声鼎沸。
慕星黎站在"千幻阁"的柜台前,指尖捏着块巴掌大的碎片,表面流转着淡金色灵光——正是她用灵泉水滴混着下品灵石伪造的"灵泉碎片"。
"这是我在苍梧崖下偶然所得。"她故意提高声音,"虽只是碎片,养养灵植倒也不错。"
周围修士的呼吸声陡然加重。
有个灰袍老者挤到近前,捻着胡须道:"小友这碎片,可愿割爱?"
慕星黎将碎片收回储物袋,轻笑:"不卖。"转身时,她瞥见角落有个戴斗笠的修士,袖口露出半截暗红丝线——与影蝶耳后的蝶纹绣工如出一辙。
当夜,清竹峰后山的竹林里,夜风卷着竹叶沙沙作响。
慕星黎坐在竹梢上,望着山脚下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修士仗着影遁术避开巡山弟子,正往她的住处摸去。
"太慢了。"她指尖在唇间一吹,竹枝轻颤,一道剑气如游龙般劈下。
"噗——"
那修士闷哼一声,踉跄着栽进竹丛。
林梧声的身影从暗处掠出,剑指抵在他后心:"敢动小师妹的东西,当我千幻神宗的剑是摆设?"
"师兄。"慕星黎从竹梢跃下,月光落在她发间的银狐簪上,"别伤他性命。"
林梧声拎着昏迷的修士转身,剑穗在夜风里划出银弧:"我在他体内下了'追魂钉',等他醒了,咱们就能顺藤摸瓜。"他望着慕星黎泛着冷意的眉眼,语气忽然软下来,"小师妹,你总说想亲自出手......可师兄们就想护着你。"
慕星黎望着他发梢沾的竹叶,忽然伸手替他摘掉。
这个总爱板着脸说"剑修要沉稳"的大师兄,此刻耳尖微微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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