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中路1200弄。
沈书瑶领着林默穿过一条幽静的林荫道,拐进一条不起眼的小巷。
巷子尽头,一道黑色铁艺大门静静矗立,门旁挂着“魔都X家属院”的铜牌,岗亭里站着两名持枪武警。
林默猛地刹住脚步,瞪大眼睛:“我的老天奶……这玩笑开大了吧?”
沈书瑶没回答,只是从包里掏出证件递给岗亭里的武警。对方仔细核对后,抬手敬礼:“沈同志,请进。”
踏进大门的瞬间,林默呼吸一滞。
修剪整齐的草坪中央矗立着一座喷泉,四周是红砖砌成的三层洋楼,每栋楼前都停着黑色轿车,车牌清一色“魔A·0”开头。
几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正低声交谈,看到沈书瑶时明显愣了下,随即点头致意。
“市委家属院?”林默压低声音,“你爸妈到底什么级别。”
沈书瑶抿了抿唇:“我爸在市政府办公。”
林默眼角抽了抽,这回答,跟说“马云是做小生意的”有什么区别?
沈家洋楼,客厅。
门铃刚响,一位盘着发髻、穿藏蓝旗袍的妇人就冲了出来。
“瑶瑶!”周雅琴一把抱住女儿,声音发颤,“你这孩子……两年了,连个电话都不打!”
沈书瑶眼眶微红,轻轻回抱:“妈,我回来了。”
周雅琴这才注意到女儿身后的林默,惊讶道:“这位是?”
林默一个箭步上前,笑得阳光灿烂:“阿姨好!我叫林默,是书瑶的……”
“干弟弟。”沈书瑶抢先打断,警告地瞪了林默一眼。
林默嘴角抽了抽,但很快调整表情,乖巧补充:“对,书瑶姐特别照顾我。”
周雅琴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忽然热情地拉住林默的手:“快进来坐。瑶瑶,去泡龙井。”
趁沈书瑶去厨房,周雅琴快步走到座机旁,压低声音打电话:“老沈,女儿回来。还带了个小伙子……对,赶紧回来!”
沙发上,林默正襟危坐,嘴却甜得像抹了蜜。
“阿姨这旗袍真衬您气质,肯定是定做的吧?”
“这插花是您的手笔?怪不得一进门就闻到雅香!”
周雅琴被哄得眉开眼笑,拍着林默的手背直夸“懂事”。
沈书瑶端着茶出来时,差点被这其乐融融的场面闪到腰,林默这家伙,哄长辈的功力简直炉火纯青。
“阿姨,您陪书瑶姐聊天。”林默突然起身,“我去做饭。”
周雅琴连忙摆手:“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我炖红烧肉可是一绝。”林默眨眨眼,“书瑶姐说您爱吃甜口的,我正好会做本帮菜。”
沈书瑶:“……?”她什么时候说过?
但周雅琴已经感动得眼眶湿润:“好孩子……厨房在左边!”
傍晚六点,钥匙转动声响起。
林默正往红烧肉上撒葱花,忽然听见客厅传来低沉的男声:“还知道回来?”
他擦擦手走出去,只见一位两鬓微白、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站在玄关,身后跟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秘书。
沈书瑶轻声喊了句:“爸。”
沈红军面无表情地“嗯”了声,却在转身放公文包时,林默敏锐地捕捉到他泛红的眼眶。
下一秒,林默如遭雷击。
这张脸,他前世在新闻联播里见过。
内阁七巨头之一,掌管经济的实权大佬。
想到自己和沈书瑶的关系,林默心里狂奔过一万匹草泥马。
“这位是?”沈红军锐利的目光扫过来。
沈书瑶刚要开口,周雅琴突然爆发:“沈红军!女儿五年没回家,你就这态度!”她一把拽过林默,“人家小林都知道给我做饭,你呢?天天忙得人影都不见!”
秘书王秋实见状,连忙打圆场,热情地与林默握手:“您好!我是王秋实,领导的秘书。”
林默强作镇定:“林默,书瑶姐的……干弟弟。”
沈红军淡淡点头,目光却像X光般将林默从头扫到脚。
餐桌上,红烧肉冒着热气,但空气比冰窖还冷。
沈家餐厅,酒香氤氲。
林默接过王秋实手中的青瓷酒壶,起身笑道:“家宴无大小,但晚辈该尽礼数。”
他先给沈红军斟满,酒线悬而不断,恰好八分满;再为周雅琴轻缓注酒,特意低了一分以示敬重;轮到王秋实时,壶嘴微斜,酒液无声入杯;最后才给自己浅浅倒了半杯。
沈红军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斟酒的章法,分明是体制内老手才懂的规矩。
酒过三巡,水晶吊灯的光晕染红了众人的脸。
“小林家里是做什么的?”沈红军夹了块林默烧的红烧肉,状似随意地问道。
林默放下筷子:“父亲是蓉城机械厂工人,母亲在纺织厂。”
王秋实推了推眼镜:“你和书瑶怎么认识的。”
“机缘巧合。”林默看向沈书瑶,发现沈书瑶脸色微红。
沈红军不再追问,但林默知道——这位大佬回头必定会查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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