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洛阳城,寒风如刀子般刮过街道,卷起片片枯叶。
榆带着阿沁、小缦、遖儿和小榆,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这座陌生之地。
一路上,阿沁突然生病,病情不断加重,为了给她治病,本就不多的盘缠几乎消耗殆尽。
在洛阳城偏僻的角落,他们找到了一处破旧的小院。院子里杂草丛生,房屋的门窗也有些破损,可阿榆眼中却有了光,这以后就是她们的家了。
阿沁虽然身体虚弱,却也强撑着帮忙打扫;小缦和遖儿则在一旁帮忙搬运杂物;小榆力气小就在旁边递工具。
经过几天的努力,小院焕然一新,虽然简陋,却充满了家的温馨。
安顿好一切后,他们的钱袋已经瘪得可怜。榆深知,必须尽快找到工作才能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她四处打听,终于在街市的一处大酒楼找到了一份给主厨当助手的工作。
酒楼老板皇甫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的胖子,满脸和善,嘻嘻哈哈的随性性子,对伙计也很大方。
阿榆只提了一个要求,工钱日结。
老板就爽朗地大笑起来:“行!没问题!工钱日结!只要你好好干!”
阿榆心中一暖,连忙道谢,这下可以过个暖冬了。
入冬后,天气愈发寒冷,阿沁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不堪重负,病情频繁发作。
而遖儿被戾气所伤,愈发的暴躁凶狠,每天都闯出各种祸事。邻居们总是带着被打伤的孩子或者被砸坏的家什找上门来,要求赔偿。
阿榆每次都要赔着笑脸道歉,然后赔钱。尽管她的工钱还算丰厚,可面对如此巨大的开销,依然是入不敷出。
为了多挣些钱,榆不再隐藏自己的厨艺,开始在酒楼里大显身手。主厨陈四忙不过来时,她便帮忙做菜,结果吃过她菜的顾客,自此都点名让她掌勺。
陈四看着阿榆越来越受欢迎,心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生怕自己的地位不保。从那以后,阿榆的日子变得艰难起来,不是安排她去洗碗,就是劈柴又脏又累的重活。
阿榆的双手被冷水泡得通红,虎口也被柴火磨出了血泡,可她只是默默咬牙坚持。
在酒楼里,榆遇到了同样生活困苦的小姑娘米儿。米儿被安排做着最苦最累的活,整个人都显得颓废不已。
阿榆经常鼓励她,工钱有剩余的时候还会分给她一些,有时为了替她打抱不平,跟陈四打起来,结果就是换来劈不完的柴、洗不完的碗。可阿榆总笑着对米儿说,“咱也不吃亏,你看那陈泼皮,被我抓的脸都花了,哈哈哈!”
陈四不敢跟老板告状,怕老板辞退了阿榆,因为那些难伺候的顾客他都甩给阿榆,而功劳都揽在他自己身上,阿榆也无所谓,只要有更多的工钱拿就可以。
天界。
浩澜宫内的鎏金烛台明明灭灭,龙九缡单膝跪在冰凉的青玉地砖上,银龙纹白衣衣摆垂落如瀑,将他周身笼在阴影里。
当龙帝雷霆般的呵斥声炸响,他周身龙鳞之气不受控地浮现,金红交错的鳞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却在触及父亲怒意翻涌的眼神时,又如霜打的残叶般迅速隐去。
“竖子!”龙帝猛地挥袖,怒道,“神机营十万将士军心涣散,你竟还想着下界那妖女!天界安危与儿女私情,孰轻孰重还用本帝教你?”
龙九缡喉结滚动,眉头紧蹙,紧咬薄唇。
他想起阿榆被罚那天,单薄的身躯被天兵拖拽着经过他眼前,仙骨被剔时撕心裂肺的惨叫仿佛还萦绕在耳畔。
“父帝!”他突然抬头,眼中血丝密布,“阿榆到底有没有盗走纳日神珠,您心里没数吗?明知她是被陷害,审也未审,您便将她剔了仙骨,是滥用私刑!之后又让她上了诛仙台,封印在万枯山,是公报私仇……”
“住口!”龙帝怒拍龙椅扶手,震得穹顶的夜明珠都晃了晃,“证据确凿,她偷盗神器、扰乱天规,本帝不过秉公处置!你身为天界战神,回归天界,不思职守,反倒为一妖女忤逆本帝!”
寒光一闪,龙九缡抽出腰间逆鳞剑横在颈间。
剑身映出他苍白如纸的脸,却燃着执拗的火焰:“您枉杀了阿榆,而我为了救她魂飞魄散,可阿榆在下界为了救我几度经历生死……如今,儿臣只想下界去救她,为了父帝的过错赎罪,更为了弥补这我千年对她的亏欠!您若不肯,今日我便用这逆鳞,了结这荒唐的因果!”
“孽障!”龙帝惊得站起,龙袍猎猎作响,“你这是威胁本帝?我儿龙九缡,天界赫赫战神,竟被一妖女迷了心智!今日你想踏出浩澜宫,除非踏过本帝的尸体!”
一旁的锦澜宫主母早已泣不成声,绣着云纹的锦帕被攥得发皱。她踉跄着上前,却在看到儿子将剑又往脖颈凑近半分时,生生止住脚步,泪眼中满是惊惶:“缡儿,快把剑放下,有话好好说......”
正在僵持间,殿外传来祥云翻涌的声音。
天帝古梧缓步而入,目光扫过对峙的父子,轻叹一声:“擎天,莫要逼得太紧。九缡这孩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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