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九缡站在那片混沌与清明交界之处,周身气息翻涌。
师缡已死,那缺少的一缕有着龙九缡所有记忆的魂魄,也就是九王妃也已消逝,随着最后一丝羁绊的断裂,他的三魂七魄聚齐。一股强大的力量自他体内升起,牵引着他向着天界飞升而去。
待他稳稳落在天界的南天门时,天界众仙君神君早已等候多时,纷纷上前恭贺。
龙九缡微微颔首示意,可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恭贺的场面之中。
他的脑海里如走马灯般,不断闪现着师缡所有的记忆,与阿榆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平凡日子里的欢声笑语、患难与共时的相互扶持,都如此清晰,仿佛就在昨日。
而阿榆被涟月设计,进入诛仙阵之事,也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想到此处,龙九缡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周身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他猛地一挥手,一道强大的意念向着凡间传去,召回了留在那里的配剑逆鳞神剑。
逆鳞神剑,那是凤霓上神在他诞生时送的珍贵礼物。剑身修长,散发着清冷的光芒,剑身上的纹路蕴含着天地法则。
当它出现在龙九缡手中的那一刻,众神都感受到了那股凌厉的剑气。只见龙九缡满脸杀气,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向着浩澜宫疾步而去。
龙九缡刚刚从凡间来到天界,神识还处于混沌之际时,他清楚地看到,涟月也上了天界,朝着浩澜宫的方向而去。
龙九缡刚踏入浩澜宫的大门,就被龙帝拦住了去路。
龙帝皱着眉头,神色不悦地斥责道:“刚回天界便如此杀气冲冲,成何体统?不怕冲撞了你母神?”
龙九缡紧握着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咬着牙说道:“我要杀了涟月这个妖女!她设计陷害阿榆,此仇不报,我难消心头之恨!”
龙帝脸色一沉,严肃地说:“若不是那涟月耗费千年在三界集齐了你的魂魄,你能转世投胎,能再次回归天界?你母神已经同意将她给你纳为侧妃!”
龙九缡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吼道:“我不可能娶她,在凡间不可能,在天界更不可能!她心思歹毒,残害无辜,罪当诛杀!”
“千年不见,你脾性竟变得如此暴戾,哪还有一点战神的冷静稳重之势?”
龙帝看着龙九缡变得如此狂躁不安,心中不免失望,“如今天界众神皆知,涟月救了你又助你渡劫,你刚回天界,便杀了救命恩人,还有何威信?还如何统领数万天兵将士?”
闻言,龙九缡身子微微一震,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报仇,而是到下界寻找阿榆。
见龙九缡紧咬着下唇,不说话,龙帝以为他有所动摇,继续劝道:“就是一个妾室,一个头衔罢了,你不喜欢她,就赏她一个偏远的宫殿住着就行!何必为了她,失去战神的职权?你想想你多年的征战,为天界立下的赫赫战功,莫要因为一时意气,毁了这一切!”
龙九缡紧握手中的逆鳞神剑,缓缓松了松,深深地看了龙帝一眼,只留下一句,“我可以不杀她,但绝不可能娶她!”
他转身离开了浩澜宫,不知不觉往诛仙台的方向走去。
路过诛仙台旁边的天刑台时,龙九缡竟看到青獠正在被实施雷刑。往日威风凛凛的上古凶兽青獠,此时早已没有了神采,近乎半死。
它的身体雷电击中瞬间,发出痛苦的嘶吼声,身上的毛发凌乱不堪,鲜血淋漓。
龙九缡想起它便是阿榆的小白狗獠獠,想起在凡间他和阿榆与青獠的点点滴滴,又想到青獠是在万枯山被抓走,应是为了救阿榆才故意现身引开天兵。
而如今,那只可爱的小白竟被折磨得半死,若阿榆知道,定会心疼又愤怒的冲过去,为其报仇……
想到阿榆气鼓鼓要拼命的样子,龙九缡浑身轻颤,眼睛不觉湿了,大声呵斥行刑的天兵,“住手!”
天兵们停下手中的动作,其中一个天兵上前说道:“九殿下,这青獠凶兽私逃下界,按照天规,每日都要受三道雷刑。”
龙九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说道:“以后都不用了,我会去向天帝请旨。”
说完,他转身朝着天帝的紫宸殿走去。
龙九缡来到紫宸殿,天帝古梧正坐在那高高的宝座之上与月老神君议事。
看到龙九缡进来,天帝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说道:“听闻战神归来,吾还未前去庆贺,为何不在浩澜宫多休养几日,这般着急来找吾复职吗?”
龙九缡上前一步,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帝尊,我在下界受青獠所助,它虽犯了天规,但念在它曾助我一臂之力的份上,请天帝开恩,让他免去刑罚。”
天帝听后,微微眯起眼睛,思索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战神所求,那便准了。”
就在这时,站在旁边的月老神色凝重,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龙九缡的手腕。
龙九缡下意识地抬起手腕,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他疑惑地看向月老,月老并未说话,只是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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