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阿榆疼得一夜没睡安稳,天快亮才睡沉,还没睡够又被这敲门声吵醒,恼怒得想要打人,眯着眼,披了件衣服便去开门。
“你们昨晚不是走了吗?”门外竟是涟月,阿榆惊得困意顿消。
师缡这个跟屁虫为何会来找我,平日从未有过交涉。
“夜间行路太过颠簸,阿缡怕我辛苦便让我留下了,他会尽快赶回来陪我的……”
涟月故作娇弱又炫耀荣宠一身的样子,让她不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邀请我外出逛街?哼,昨日还污蔑我獠獠咬伤她,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女骗子!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其实,若没有阿缡,说不定我们还会是好姐妹……”对昨日之事,涟月只字未提。
阿榆也并未戳穿,也不吃她这套,这般说辞,话本里看太多了。
“我没功夫陪你玩,等下还要去看老城主,你寻别人去吧!”
阿榆不冷不热的回完话,转身要关门。
“别急嘛,老城主现在又昏睡过去了,看来你下的这味药还是不对症,”一只手挡着门,涟月满脸自信看向她,“我知道一个贩卖神草的黑市,我带你去。”
闻言,阿榆瞬间头大。
为何又昏睡?明明都清醒了!我这身子也快兜不住了,本来计划今日去找老城主讨要恩情的,好让她去地牢找穷奇解毒。
见她不说话,涟月眼波流转,装起柔弱:
“一起去嘛,我可不是想帮你,阿缡近日总是体弱易生病,我想去给他买些仙草补药,咱们两个作伴,我也不那么害怕……”
此时已过了晌午,大家早饭午饭都用过了,欧阳铭护一直不见阿榆去吃饭,便来瞧瞧。
“老城主又没了意识?”在门缝里探出个脑袋,阿榆问向刚到门口的欧阳铭护。
“是的,早饭没吃几口,便昏睡了过去,本想等您用了饭再去问诊,可一直不见您去前厅……”
“等下我外出寻药,午饭就不用了。”话完,阿榆又转向涟月,“你等下,我去穿衣服。”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去黑市碰碰运气,她体内的妖毒撑不了几天了,唉!
刚回身,阿榆又想到什么,开了门喊住欧阳铭护,
“昨日被獠獠咬伤的下人们怎样了?”
“都是轻伤,劳烦圣姑挂心了。”
“都怪我管教不严……对了,你见獠獠了吗?”
“今日还未曾见过。”
“哦,你帮我留意一下,找到后将它关到这房内,估计怕昨日之事受罚,半夜就不见了踪影。”
闻言,涟月眼底闪过一丝喜色,看来这个拦路石真的走了。
出了城主府,涟月带着阿榆一直往南走,也不说话,阿榆八岁的身体肯定跟不上她的步伐,又加上近日休息不好,一路喘息,不觉出了一身的汗。
路上人烟稀少,加上入了深秋,风中夹着凉气,吹得阿榆头晕乎乎的。
走走停停两个时辰,涟月终于停了脚步。
眼前是一个不起眼的山洞,被一人高的野草遮了大半。拨开野草,往里走了两三丈远,一块巨石堵住了去路,涟月拿出一块墨绿色的石头嵌进旁边石壁上的凹槽,巨石隐入石壁,眼前现出一片熙熙攘攘的集市。
这里和凡间集市没什么区别,只是买主都是衣着华丽且豪气,要么背一袋金子,要么拿一布袋珍奇宝石。
涟月也不着急,晃晃悠悠,东挑西拣,就是不下手买。阿榆也一直没有找到很好的补气药材。
只是,这里也未必都是神药仙草,很多花草在邱夜小院里比比皆是,对阿榆来说并不罕见。其实,她也不太懂,毕竟就学那么几天,识不得太多药材,只听那些卖家一顿吹嘘又漫天要价,纯属大忽悠,也就未理他们。
一个时辰过去了,天色渐暗,涟月掐着时辰算似的,在阿榆累的快站不住了才买到想要的药草,这才带着她回去。
洞内露天的集市仅是夕阳刚至西山,洞外竟已黑透,阿榆心里焦急,担心毒发,便加快脚步跟上涟月。
而涟月却不似来时的急促,像散步似的慢悠悠晃着,约莫一炷香后,阿榆越发觉得不对劲,她虽不记路,可是这里明显不是来时的路。
“嗯……”
正要提醒她走错了路,阿榆便听见涟月一声闷哼,接着就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
扳过身子一看,只见她紧闭双眼,嘴唇乌紫,替她把脉时,阿榆发现她拿着药草的那只手也是乌紫的。
“这药草有毒!”
用衣袖隔着手将毒草扔一边,阿榆翻腰间锦袋,哪还有什么解药,早在山上解蜂皇毒时吃完了。
这乌漆麻黑的荒郊野外,她就算记路也走不出去,因为要背着这么个大人的身体,可是又不能丢下她,不然回去怎么跟师缡交代。
正当阿榆急得打圈转时,远处突然有一丝光亮,伴着“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近,都快到了跟前,她才看出是一辆马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