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邱夜摆了宴席庆祝阿榆得了福水,还邀请了阿沁和小缦,并告诉她们,凝息石已愈合,两日后大家一起离开这里,到凡间游玩。最终,众人狂欢到破晓。
阿榆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衣服都没脱,头疼欲裂,看看手里的红色腰带,上面的蓝血玉甚是眼熟……
是邱夜的!
昨晚喝大了,她不知道自己又干了什么蠢事。每次喝酒她都会闹笑话,邱夜嘴上说不让喝,却还是纵着她。
已经日上三竿,院里还静悄悄的,估计大家还在睡,她便蹑手蹑脚要出门。
“汪——”身后一声犬吠,阿榆吓了一跳,拍拍胸口压惊,回身看到向她奔来的小白狗。
“獠獠——”阿榆惊喜地伸开双臂,任由青獠扑到怀里。
“你终于回来了,小娇妻呢,带回来没有?”
“……”一脸懵的青獠不知所以,什么娇妻,自己傻不愣登等着她来接自己,等得胡子都白了,三天两头被那虚弱又烦燥不堪的九殿下嫌弃,实在熬不过,见结界封印有丝松动,它这才跑出来。
“你这垂头丧气的,不会没办成事吧?额……没事,谁都有第一次嘛!”将蒙圈的小家伙搂怀里一阵揉搓,阿榆宽慰道,“再说啦,不就配个种嘛,又不是真的成亲!”
“改天我给你娶个真正的媳妇儿,就搁咱院儿里养着,让你俩天天腻在一起,生它七八十来个小崽子……”
“哎哎,你去哪……”
青獠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将它关起来不放就算了,竟污蔑它去跟别的小母狗去干那种事。它已身无灵力,所以决定拉着逆鳞去砍了那老家伙!
眼看着青獠红着眼,一身杀气的冲向后花园,阿榆刚要喊,瞅瞅邱夜房间,想起昨日之事又压低声音。
昨日本是和师缡约好再见,她也决定要向他坦白女儿家身份,可半路上却遇到了前来报信的师忠。
二人初次见面,师忠一眼便认出阿榆,激动得语无伦次。
“您是我们少爷特殊对待的第一人,为了给您做酸枣糕,跑了十五里地外的山窝里去打枣子,从晚上打到凌晨,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刮伤,那是他第一次下厨,亲手给您做糕,师忠羡慕嫉妒得不行呢!”
“您失踪那一个月,他几乎每日上山寻找,一个向来不屑修道之人,还苦修法术要上山除妖救您。”
“少爷从不过生辰,他自幼性子冷淡,任何事都不入心,可每年生辰总会难控地悲伤,说是总感觉曾经在某个生辰他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死了娘子了?”
脱口而出,又斩钉截铁的肯定,阿榆忙捂住自己的嘴,这话没过脑子就出来了,似乎不是出自她口。
“什么?”似是没听清阿榆的话,他继续叨叨,“可前几天生辰竟开心的做了寿糕,说是给你惊喜,让我出谋划策,结果一口都不让我吃,整个带走了……”
那天,你失去了谁?谁的离去让你这般悲伤?
师忠后面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整个人仿佛灵魂出窍般,悲伤瞬间袭来,脑海里闪出一幅幅片段画面:
她一身嫁衣,等着新郎来接自己,桌边放着一盘寿糕……
寿糕打翻在地,红色的背影甩袖离去……
雷击直冲而来,红袍挡在自己身前,血溅到脸上,炽热入骨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要呐喊,撕破喉咙却也喊不出声,眼看着那身红衣倒下……
“你定日子,我来娶你!”
“那就你生辰当日吧!以后你若负了我,我便离开你,此后让你每个生辰都想起娶我的情景,让你每个生辰都不得好过!”
“好狠的心,不过你没机会了!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我都不会让你有理由离我而去!”
让你每个生辰都不得好过……
言犹在耳,字字铿锵落地。
眼泪夺眶而出,阿榆只觉胸口猛然一紧,痛楚从胸口发散到全身,直至指尖、发梢,痛到她以为自己要魂飞魄散。
是谁?
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红衣男人到底是谁?
“榆少爷,您怎么了?”看着阿榆脸上的眼泪,师忠莫名得挠挠头,自己说错话了,还是榆少爷太感动了?
“无……无碍。”只觉脸上湿湿的,恍惚着抹了一把,阿榆低头看着手上的眼泪。
我,这是……怎么了?
或许没休息好,胡乱想象,出了错觉,阿榆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赶快恢复了理智,怎可在别人面前露出如此柔弱悲戚神情,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出是女儿家。
还好,眼前的男人有点笨笨的样子。
他说他家少爷估计是着凉了,有些发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像丢了魂,吃了药在营帐休息一天,隔日再来万枯村,让他过来报个信,转告她不要担心。
阿榆嘴里念叨着“不担心不担心”,眼神四处飘着,整个人已经心慌意乱了。
……
望向邱夜紧闭的房门,阿榆咬咬唇,轻手轻脚的出了院门,她要去万枯村见师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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