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
尖叫颤抖着,阿榆抱紧匣子,眼睛紧闭。
“手里的东西放下!”
冰冷又充满磁性的声音,阿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是那个有“特殊癖好”的男人。
“臭流氓,放我下来!”
“你放下东西,我放手。”
师缡语气强硬,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二人僵持着。
这时师忠赶了过来。
“少爷,那穿黑袍的不见了,其余匪寇均已抓获……呦,还有漏网之鱼呐!”气喘吁吁的师忠注意到少爷手里的小男人,一声嗤笑,蹲下身挑逗起来。
“小贼,白天抢姑娘,晚上也不闲着哈,连死人都不放过,真心黑啊……这是什么?”瞅见阿榆怀里的东西,师忠伸手去拽。
“这是我的,真是我的,我就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眼看护不住,阿榆边喊边哭,德宝娘、胡缨缨和阿沁都等着匣子去救,可眼下这情况,她真真急哭了,“这真是我的,它对我很重要,我还要拿它去救人,呜呜……”
这是师缡第一次见到一贯撒泼蛮横的阿榆哭泣,还哭得像个小姑娘似的,又看着师忠的“暴行”,眉头不觉中皱了起来,眼里有了怒气,似乎他们像那伙土匪般,在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
“施暴”的男人停下手,站起来挠挠头,一脸尴尬的看着少爷,“小土匪”可怜的样子让他下不去手。
阿榆哭得稀里哗啦,暗叹遇到这讨厌的男人倒霉透顶。只是她没能明白,若是此刻眼前是别人,她只会拼命想办法,哪有时间流眼泪。
她是放松了所有警惕,在向她“讨厌”的男人示弱。
倒立的脑袋开始充血胀痛,月色下,阿榆的脸色通红,嘴唇开始发紫,凄惨的哭声也渐弱了下来。
突然,脚腕上的手一松,阿榆倒了下来,纵使脑袋接地,她的手也未松开怀里的东西。
“你走吧!”手背在身后,师缡背对而立,挡住了脸上的不忍和眼里一闪而过的心疼。
”怎么就放了,少爷?他可是土匪!”
看着跌跌撞撞跑远的“小贼”,身影还有些熟悉,师忠一脸不可置信,断然想不到她是少爷今天抱的那个“男人”。
“他不是!……”
语气斩钉截铁,可尾音又拖得长长的,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望着那个消失在黑夜的单薄身影,师缡久久未能回神。
那双眼里泪汪汪的真诚……或许自己对她偏见太深,以至冤枉了她;或许,那盒子真是她的……
纵使不是,那么喜欢,拿去好了。
下次再见,要向她道歉,这个让人恨不起来的倔强的小可怜。想到这里,师缡嘴角上扬,对着远处的黑暗微微一笑。
那双看似冷酷的眼里,此刻满是暖暖的光彩,师忠看着判若两人的少爷,又顺着他的眼神向阿榆消失的方向看去。
“旧相识?”
“嗯,见过几面,毫无风趣的一个小无赖。”
“……”
师忠惊愕得下巴掉了,接着又“噗哧”忍不住笑出声来,少爷竟然跟他谈起一个人,说毫无风趣,他何时在意过一个人是什么性格?
相识十几年,少爷不曾开口评价过任何人。
“您对他颇有兴趣啊?”
“……还好。”
还好?
这下师忠眼里放光了,这男人到底是谁,竟让少爷承认自己对他感兴趣,但很快他就知道少爷是矢口吐露了心声。
“他是哪家少爷?”
“……谁?”回过神来的师缡看着眼前打了鸡血似的老伙计。
“刚刚您放走的那位啊,对他很感兴趣的那位!”
“胡扯什么?整天没个正形,让你来干什么的?”
“……”
冰渣语气,冰块脸……这变脸的速度,赶上女人了。
不过师忠依旧开心不已,心里默默记下那位让少爷眼里有光彩的小“土匪”,期待下次再见,到时一定请求赐教,拜领心得。
这时,匪寇被押了过来,死不开口刚刚那黑袍者是谁,看着他们呆滞的眼神,师缡以为他们是抱着求死之心,可不曾想,自己还未审问,土匪突然就一阵抽搐倒地不动了。随从上前探探鼻息,对师缡摇摇头。
全都死了,嘴角流的黑血,显然是中毒了。
看着那具空棺材,师缡一筹莫展,他们到底想偷什么。
古墓入口,三个妖魂看向万枯山界碑的方向。
“臭小子,偷东西偷到这里了,不把你们吃光真不解恨!”
“老牛,下次再救那活祖宗,要注意方式。”
“哎呀,别矫情了,不就脑袋一个小鼓包嘛,现在你俩灵力全无,就我那点灵力能救下她已经不错了,不然落在那些土匪手里,咱们更是鞭长莫及……哎,侍卫长,您怎么不说话?”
狼侍卫长神色凝重,若有所思,半晌才缓缓开口:
“匣子换回去了吗?”
“换了啊!圆满完成老王交代的任务。”
原来按照老王计划,匣子掉进棺材里,牛妖换成假的给黑衣人,黑衣人走了,又换成真的给了阿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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