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婷姐,盛三哥是我父亲旧部,更是我鹰扬军的英雄。照顾你们母子,是星楚分内之事。你且安心养好身体,孩子们有青依照看,一切有我。”严星楚的话语斩钉截铁,给杨玉婷带来了莫大的安全感。
处理完家事,严星楚立刻召见了沈唯之,并亲自前往位于洛东关外山谷中的军器营。
军器营戒备森严,炉火日夜不息,叮当的锻造声不绝于耳。
在营内一片开阔的试射场上,严星楚看到了那传说中的轻型野战炮。
炮身比鹰扬军现役的主力步兵炮短小精悍许多,通体黝黑,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它被牢牢固定在特制的、带有简易转向和俯仰机构的双轮炮架上。
一匹健壮的驮马轻松地牵引着它,在场上小跑了一圈,转向灵活,毫不费力。
“大帅,请看!”沈唯之难掩兴奋,指向远处的标靶,“此炮由赵江匠师带领团队,历时二月,经十七次改良方成!虽威力不及重炮,但胜在轻便迅捷!”
“试炮!”严星楚言简意赅。
命令下达,训练有素的炮组迅速行动。
清理炮膛、装填火药、填入弹丸、压实、瞄准……动作一气呵成,熟练无比。
为首的匠师正是赵江,他亲自操持,眼神专注。
“放!”赵江一声令下。
轰!
一声不算震耳欲聋,但异常清脆的炮响!
炮身猛地向后一挫,被炮架上的缓冲机构稳稳吸收。
远处的土坡上腾起一股烟尘,标靶被炸得粉碎!
严星楚拿起千里镜仔细观察落点,又看了看炮击后炮架的稳固程度和炮组的装填速度,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他放下千里镜,大声赞道,“射速快,机动强!虽威力稍逊,但用于骑兵突袭、压制敌军轻步兵、袭扰粮道、拔除小型据点,足矣!沈唯之,赵江,你们立了大功!”
他走到赵江面前,看着这位因常年与炉火打交道而皮肤黝黑粗糙、眼神却异常明亮的匠师:“赵匠师,技艺精湛,授业有方!即日起,擢升为军器营六品将作参军!赏银五百两!望你再接再厉,为我鹰扬军铸就更多神兵利器!”
五百两!相当于一个六品武官十年的俸禄!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和羡慕的目光。
赵江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谢……谢大帅厚恩!小人……不,末将定当肝脑涂地,不负大帅所托!”
严星楚又看向沈唯之呈上的名单,上面是参与研制、生产有功的十名匠人。
“名单上十人,各赏银二百两!所有参与此事的匠人,本月饷银加倍!”严星楚大手一挥,毫不吝啬。
重赏之下,整个军器营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匠人们的热情被彻底点燃。
严星楚当场拍板:“沈唯之,此炮定型为‘飞骑炮’!即日起全力生产!夏收之前,我要看到至少二十门交付黑云关皇甫大人军中!”
“末将领命!保证如期交付!”沈唯之挺直腰板,信心十足。
解决了军械大事,严星楚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第二天一早,严星楚夫妻二人换上便服,只带了数名亲卫,策马出关,来到城郊清幽的洛东寺。
关外安置东牟归降百姓的棚区。
与上次来时满目疮痍、人心惶惶的景象截然不同。
虽然房屋依旧简陋,但排列整齐了许多,许多人家屋前屋后都开垦了小片菜地,绿意盎然。道路上不再是泥泞不堪,而是铺上了碎石,显得整洁许多。
更让严星楚动容的是百姓们的眼神。
不再是麻木、恐惧或戒备,而是多了几分平静,甚至……一丝希望?
一些在路边劳作的青壮年,看到他们一行,虽然还有些拘谨,但竟有人主动停下手中的活计,抱拳行礼,口中含糊地说着侯爷、夫人好。
几个玩耍的孩子也好奇地围过来,被大人连忙拉开,但眼中并无多少惧色。
洛青依在一旁轻声解释道:“图安大师日日讲经说法,开解众人心结。加上我们施粥赠药,又组织他们参与修缮城墙、铺设道路,以工代赈,让他们有了活计,看到了奔头。
尤其是洛东关到黑云关的官道拓宽工程,东牟百姓踊跃参与,工钱虽不多,但管饱饭。按现在的进度,再有半年左右,这条连通两关的要道就能完工了。”
严星楚默默听着,看着那些向他行礼的百姓眼中流露出的、虽不热烈却真实存在的感激,心中感慨万千。
战争带来毁灭,但人心终究向善,渴望安宁。
留下图安,以工代赈,给予希望……这些看似微小的举措,比刀剑更能征服人心,更能稳固根基。
“青依,你做得很好。”严星楚握住妻子的手,由衷地说道。
严星楚与洛青依步入洛东寺山门,目光扫过周遭,心中了然。
寺墙之外,岗哨森严,巡逻兵士步履沉稳,目光锐利,远超寻常佛门净地的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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