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至宽的冷笑声刚落。
严星楚正待开口,忽闻屋瓦上传来细碎的金属刮擦声,三支透骨钉破窗而入,直取他面门。
“叮!”
杨至宽手中长剑不知何时出鞘,寒光一闪将暗器尽数击落。
严星楚趁机拔出长剑,听得窗外传来衣袂破空之声,正要追击却被杨至关喝住:“穷寇莫追!他们早备了接应。”
杨至宽以剑尖挑起半截透骨钉,钉身泛着幽蓝色:“这暗器上面喂了毒,看来有人是真容不得你了。”
严星楚一看桌上的账册突然顿住——几本暗账竟不翼而飞!
“别找了。”杨至宽剑尖轻点桌角,几本账册从暗格中滑出,“你当本公为何要选在此处与你见面?从你离开国公府那刻起,至少有三拨人盯着你。”
严星楚额角渗出冷汗。
“那国公爷今夜为何要见卑职?”
“因为我想看看他们是否沉得住气。”杨至宽冷笑着,眼神里闪过一丝果决。
严星楚听出他话里有话,不明白什么意思。
“听钱沐说今天你在鹰扬军存档房里取走了一份邸报,可否给本公看看。”
严星楚一愣,忍不住心跳快了几分。
拿出邸报,递给了杨至宽,双眼紧盯着他。
杨至宽看着几年前邸报,最后在关于靖宁军内容的位置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拿走这份邸报?”杨至宽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眼。
严星楚垂头沉默了。他不清楚杨至宽在靖宁军失踪一事有没有关系。
“你不说也好。”杨至宽突然一叹,“有些事过去了就要忘记,这份邸报你还回存档房吧。”
“为什么要忘记!”严星楚突然抬头,语气急切。
“有些事,越想越不明白,是不是忘记了更好。”杨至宽声音低沉。
“靖宁军中如有国公大人的亲人在,国公大人可还是如此态度。”严星楚冷冷道。
现在的他已经顾及不了其它的,既然杨至宽知道一些事,他必须问清楚。
杨至宽握着剑柄的手突然紧了些,手背爆出青筋,片刻后又松开了。
“靖宁军七千人里,有超过一半的人是我军侯系的年轻人,你说本公会是什么态度!”杨至宽声音如同从喉咙中挤出来,“本公查了三年,三年无音讯!”
严星楚身体颤抖,手一下撑在桌上。
一国的国公查了三年,动用的资源手段已经不是秦冲等人可以比的,但就这样还是没有查到靖宁军的消息。
“国公爷,难道就没有一点线索。”严星楚声音发颤。
“杨阅之乱后,靖宁军北上,原定有两条线路,一是海路,一是陆路。”
“后考虑到大军刚结束战斗便于休息,且还有部分士兵在大丘岛上,因此选择了海路,两部士兵在海上汇合,汇合后大军继续向北,但二天后失去了踪迹。”
“刚开始还以为是海上联系不便,一天后会到千翻岛进行补给。”
“但到了第三天,千翻岛回报并没有靖宁军前来,朝廷立即派出军队到周边区域,岛屿进行搜寻了一个月时间,但是四条楼船全部失踪,朝廷也就结束了搜寻。”
“其后三年,我依然不死心,但除了一些当时因受伤留下的靖宁军士兵外,再无其它消息。”
严星楚听完,立即道:“靖宁军受伤士兵,国公爷有名册吗?”
“名册有,你是想看看这些受伤的士兵有没有你亲人在里面?”
严星楚嗯了一声。
“你所找的亲人是你的什么人?”
严星楚赶紧道:“我父亲,严征,字文复。”
杨至宽喃喃道:“严征、严文复。”
“国公爷知道我父亲。”严星楚急促道。
“严文复我听过,记得应该是靖宁军谍报房的主官,石宁曾经在论功时提到过他,在靖宁军北上前还因功授破格升任佥事。”
“那国公爷的伤兵名册里有我父亲吗?”
杨至宽摇了摇头:“没有你父亲。”
杨至宽的话让严星楚如坠冰窟。父亲的名字不在伤兵名册上,意味着他很可能随大军一同消失在茫茫大海。
“国公爷,伤兵名册卑职可否能一看?”
“早上派人到进奏院给你。”
二刻后,严星楚在钱沐的带领下,通过密道出了杨府别院,悄然回到了进奏院。
走进后院看见陈漆的房间有烛火,门突然被打开了。
“严大人,你把我们可等急了。”陈漆急匆匆从房门出来,后面还有吴婴和陆节。
“房屋说话。”严星楚向他的房间走去。
严星楚倒了一杯水,喝完了后看着各坐一方的三人,见三人眼神里都充满了期待。
严星楚感慨道:“现在事情很复杂,随时都会有意料外的事发生,我现在把情况告诉你们,你们也可以考虑是否还留在京师。”
接着把和杨至宽见面所聊到的事全部不保留地说给了三人听。
三人听完后,脸上表情都很惊诧。
当然三人反应最大是陈漆,他大概知道有账本一事,但也只知道皮毛,更不要说严星楚与靖宁军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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