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库的节点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有人在亚马逊雨林的古树里,发现了刻着星纹的树皮;有人在撒哈拉沙漠的岩画中,解读出与黑雾相似的漩涡图案;甚至有深海潜水员拍到,马里亚纳海沟的底部,漂浮着与屏障代码一致的微光。这些碎片被汇总到年轻人的服务器里,像一块块拼图,慢慢拼出个更庞大的轮廓——所谓的“更高维存在”和“地月灵”,或许从人类文明诞生前,就一直潜伏在世界的缝隙里。
这天,茶馆里来了位特殊的“投稿者”——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颤巍巍地从布包里掏出个瓷罐,里面装着些灰褐色的粉末。“这是六十年前,山巅茶树开花时,收集的花粉。”老妇人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当年我还是个丫头,亲眼看见那些花瓣上的火星,落在地上,长出了新的茶苗。”
墨渊捏起一点花粉,指尖的玉佩余温突然变得滚烫。花粉在他掌心化作细小的光点,飘向墙上的星图,正好填补了一块空白——那是当年逆命者燃尽魂魄的山巅坐标。“原来如此。”他轻声说,“逆命者的星火,没灭。”
秦佳豪的相机对着花粉光点拍照,屏幕上突然弹出一行字,不是乱码,是清晰的中文:「星火不灭,棋局不止」。这次,照片没有消失。
老妇人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暖意:“我守着这些花粉六十年,就等着有人能看懂它的意思。丫头,你说的‘续局’,是不是就像这些茶苗,就算被风雪埋了,春天一到,还是要冒头?”
墨韵给老妇人续上茶,茶水里漂浮的花粉光点,与窗外的阳光交织成网。“是。”她轻声说,“就像您守着花粉,我们守着茶馆,数据库的人守着碎片——大家都在等春天。”
这时,林秋的银丝突然剧烈震颤,指向窗外。远处的天空,有颗星星的亮度突然暴涨,正是樱花岛沉没的方向。年轻人的手机同时响起,是数据库的警报:「屏障波动异常,检测到地月灵的能量特征,正在向山巅坐标移动」。
“它要去灭了星火的根。”墨渊抓起桌上的星图,“山巅的茶树,是逆命者羁绊的‘锚点’。”
李振宇背上装满新茶的行囊,茶饼碰撞的声音像急促的鼓点:“茶苗能抗寒,星火能燎原。它想去,得问问这些茶树答应不答应。”
众人刚要动身,老妇人突然站起来,从布包里掏出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这是山巅茶庙的钥匙,当年逆命者在那儿挥的剑。茶庙的地基里,埋着无数茶农的祈愿牌,牌上的字,是用茶汁写的。”
Doro叼起铜钥匙,往门外冲去,爪印在地上留下淡淡的绿光,像在指引方向。年轻人打开导航,屏幕上的路线与星图上的光点轨迹完全重合,数据库里的137个节点同时亮起,像在为他们铺路——有人发来山巅的地形图,有人传来地月灵的能量频率,有人甚至在直播里点燃了自家的茶苗,用火光连成信号。
当他们抵达山巅时,地月灵的绿光已经笼罩了茶庙。古老的茶树在绿光中瑟瑟发抖,叶片上的火星渐渐黯淡。地月灵的数据流像藤蔓般缠绕着树干,试图吸走里面的星火能量。
“就是现在!”墨渊将花粉撒向空中,李振宇劈开茶饼,滚烫的茶汁泼向绿光,秦佳豪举起相机,镜头里所有数据库的光点都化作光束,射向地月灵,林秋的银丝缠着祈愿牌,将无数茶农的声音注入茶树——“愿茶苗长青”“盼子孙平安”“求天别欺善”。
这些带着烟火气的祈愿,像无数把钥匙,插进地月灵的数据流里。绿光突然剧烈闪烁,那些冰冷的代码开始紊乱,竟浮现出茶树开花的影像、茶农采茶的笑脸、逆命者挥剑的背影——地月灵在吞噬星火时,也被迫“读取”了这些温暖的记忆。
“它在害怕。”墨韵看着绿光中浮现的犹豫,“冰冷的数据,扛不住这么多‘人间’。”
Doro用铜钥匙打开茶庙的门,地基里的祈愿牌突然全部亮起,茶汁写的字化作金色的火焰,与空中的花粉光点交织成网,将地月灵困在中央。山巅的茶树突然集体开花,花瓣上的火星越燃越旺,映得整座山像片火海。
地月灵发出痛苦的嘶鸣,数据流开始崩解,绿色的光点四处飞溅,落在茶树上,竟化作新的嫩芽。当最后一缕绿光消散时,山巅的花开得更盛了,花瓣飘向远方,落在数据库每个节点的位置,像在播种新的星火。
年轻人看着手机上恢复平静的屏障数据,突然明白:地月灵不是被打败了,是被“同化”了——冰冷的数据里,终究掺进了人间的暖意,就像月光照进深海,总会激起一点涟漪。
老妇人抚摸着茶树的花瓣,花瓣上的火星落在她掌心,化作个小小的茶芽印记。“你看,”她笑得眼角含泪,“我说过,春天一到,总会冒头的。”
墨渊望着山脚下渐渐亮起的灯火,那是数据库的人赶来支援的身影。星图上的光点已经连成一片,像条从山巅延伸向远方的光带,把所有羁绊都串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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