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清播州杨氏后,西南的空气仿佛都清新了几分。龙天策并未停歇,目光很快投向了盘踞在川东(今重庆东部及四川达州一带)的刘氏家族。与播州杨氏的拥兵自重不同,川东刘氏势力稍弱,却以另一种方式让百姓胆寒——那便是深入骨髓的嚣张与跋扈。家族掌舵人刘天霸,自诩“川东王”,其子刘五六更是当地一霸,恶行累累,成为川东百姓心中难以言说的痛。龙天策的第二刀,便精准地挥向了这颗毒瘤。
川东刘氏:霸据一方无法无天
川东地处长江上游,水路通达,物产丰饶,尤其是煤炭、铁矿资源丰富。刘氏世代在此经营,以采矿、航运起家,渐渐垄断了川东的矿产与水路运输,积累了巨额财富。到了刘天霸这一代,更是买通官吏,豢养打手,将整个川东视为自家私产。
“川东的天是刘家的天,地是刘家的地”——这句在川东流传的俗语,绝非虚言。刘氏家族不仅控制着经济命脉,更将手伸向了司法与行政。当地县令如同摆设,大小事务都需刘天霸点头;衙门的捕快,半数是刘家的打手,专门为其铲除异己;甚至连市集的摊位、码头的泊位,都需向刘家缴纳“孝敬钱”,否则便会横遭打压。
刘天霸本人深居简出,看似温和,实则心狠手辣。他从不亲自出面作恶,所有脏活累活,都交给儿子刘五六打理。刘五六年方二十,仗着父亲的势力,在川东横行无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百姓私下里叫他“刘无赖”,却没人敢当面直呼其名。
“刘家的矿场,矿工累死了,就像死了条狗,扔到山里喂狼;刘家的船,撞翻了渔民的小舢板,渔民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奉节到川东的路上,一位挑着担子的货郎,偷偷向龙天策的随从抱怨,“前阵子,张屠户的女儿被刘五六看上,强行抢回府中,张屠户去理论,被打断了腿,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这样的恶行,在川东早已是家常便饭。百姓们忍气吞声,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在刘天霸的经营下,川东早已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关系网,任何反抗,都会招致残酷的报复。
街头发难:恶少狂言震川东
龙天策抵达川东重镇万州的第三日,便亲身见识了刘五六的嚣张。
那日,他微服出行,带着阿武与夏初,在万州的大街上体察民情。正走着,忽然听到一阵喧哗,只见一群恶奴簇拥着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正在调戏一位卖花的少女。
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荆钗布裙,却难掩清丽。她提着花篮,想从青年身边绕过,却被青年一把拉住手腕。
“小娘子,长得不错啊,跟爷回府里,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青年正是刘五六,他一脸淫笑,手指不安分地在少女手上摩挲。
“放开我!我要去卖花!” 少女吓得花容失色,奋力挣扎,花篮掉在地上,娇艳的花朵散落一地,被恶奴们的脚踩烂。
“卖什么花?跟了爷,想要多少花没有?” 刘五六笑得更加放肆,伸手就要去摸少女的脸。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 人群中有人低声呵斥,却没人敢站出来。
少女又羞又怒,眼中含泪,却依旧倔强:“你……你再不放我,我就去告你!”
“告我?” 刘五六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小娘子,你怕是新来的吧?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猛地甩开少女的手,指着脚下的青石板路,又指了指路边的石头,声音狂妄得如同惊雷:“告诉你!在这川东这块地,别说人了,就是这路边的石头、沙子,都是姓刘的!天上飞的鸟,地上跑的狗,水里游的鱼,也都姓刘!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想告我?你去告啊!看哪个官敢受理!”
这番话,嚣张至极,却又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真实”——在川东,刘氏的势力确实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少女被他吓得浑身发抖,瘫坐在地上,看着散落一地的花,失声痛哭。
刘五六见她吓住了,觉得无趣,一脚踹翻旁边的货摊,扬长而去,留下一地狼藉和围观百姓的叹息。
“岂有此理!” 阿武气得拳头紧握,就要冲上去,被龙天策一把拉住。
龙天策的脸色平静得可怕,眼中却酝酿着风暴。他扶起地上的少女,温声道:“别怕,本……我会为你做主。”
他转向围观的百姓,朗声道:“诸位,难道你们就任由这恶少如此横行霸道吗?”
百姓们面面相觑,有人鼓起勇气说:“这位先生,您是外地来的吧?这刘家在川东,势力太大,我们惹不起啊!”
“惹不起,也要惹。” 龙天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今日,我龙天策在此立誓,定要让这川东的‘石头沙子’,重新认清楚,它们姓‘唐’,不姓‘刘’!”
雷霆手段:天策亮剑斩毒瘤
龙天策没有立刻动武,而是先收集证据。他让阿武暗中走访被刘家欺压过的百姓,记录下刘氏父子的恶行;让夏初利用少数民族的关系,接触那些曾被刘家强占矿山、土地的部族;他自己则以西南安抚使的身份,召见万州县令,查阅卷宗,寻找刘氏贪赃枉法、勾结官吏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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