垒院墙的工作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孙秀华的相公张铁生和公公张伯尤其卖力,他们一直铭记着寒潮时姜清曼的救命之恩,二人像打了鸡血似的,来的早走的晚,就连孙秀华也抱着孩子来帮忙。
孙秀华忙的时候赵氏怕烟火缭绕的把孩子熏着,就把孩子抱过来看着,看着那白嫩嫩肉嘟嘟的小宝宝,她的心都快融化了。
转眼间五日已过去,尽管大家非常卖力,尽管村长又找了七八个工人,院墙还是仅仅垒了一小半。没办法,这工程量太大了,姜清曼也不再着急,种下的瓜果蔬菜还并未发芽,慢慢来吧。
这一日孙秀华风风火火的赶来,眼角还挂着泪珠,对赵氏说道,“婶子,我娘家兄弟昨日在山上干活被蛇咬了,刚才过来报信,让我们过去一趟,今日的活计恐怕得耽误了!”
赵氏一听也很着急,急忙把让人把张铁生和他爹叫来,顺便去屋外和姜清曼说了一声。
在这古代,被毒蛇咬了,要不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解毒了,这种幸运的情况极少;要不就只有等死,这种情况才是大多数。
让秀华嫂子一家人过去恐怕就是见最后一面吧。
姜清曼不再犹豫,牵出马车,让几人上来,孙秀华感激的看了看她,如果让他们走着去,得一个多时辰,带着孩子也很不方便。
她驾着马车就往村外走去,刚出村,她才反应过来,忘记问地点了。
“妹子,我来赶车吧,我知道怎么走。”张铁生说道。
张铁生的驾马技术熟练,车轮碾过凹凸不平的土路,车辕却始终保持着平稳的弧度,缰绳在他手中时而紧绷时而松弛。
孙秀华抱着儿子在默默落泪,张伯唉声叹气,姜清曼拍了拍孙秀华的肩膀,“嫂子,放心吧,有我在,你兄弟会没事的。”
孙秀华点点头,心里却还是很担心,在她的认知里,被毒蛇咬了除非天神下凡,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从小见过很多被毒蛇咬过的人,都非常悲惨的死去了。死状凄惨,浑身发黑,她的弟弟才16岁,还没娶媳生子呢,她作为长姐都这么难受,更别说她的爹娘了!
想到这里,她哭出了声,怀里的小宝宝仿佛感受到母亲的悲伤,也哇哇的哭了起来。
张伯也默默落泪,他这亲家命怎么这么不好,就这一个儿子,难道就要命丧今天了?
好在这时,他们到了家。孙秀华急切的从马车跳下,差点就摔倒了,幸亏张铁生扶住了她。
一行人跌跌撞撞的进了屋,孙秀华的爹娘此刻正在床边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眼泪无声无息的滴落。
孙秀华看到爹娘那个样子,一下子哭出声来,她趴在床边哭着,“树生,树生,是姐姐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看到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她又哭着看向爹娘,“爹娘,树生被蛇咬了,你们为啥不早点跟我说啊!我可怜的兄弟!”
她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秀华,我们本来想去跟你说的,树生担心你孩子还小,过来一趟太麻烦了,不让我们说,没想到今天就卧床不起了。”
床上的树生脸色青黑,露出的胳膊也变黑了,只有手还是正常颜色,姜清曼走过去,淡定的把把脉,说道,“你们别哭了,他还有救!”
孙秀华的爹娘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不知怎么回事,孙秀华说道,“娘,这是我公公和我儿子的救命恩人,寒潮来临时,是清曼妹子踏着冰雪来到我家施救,今日也是借着她的马车我们才来的这么快!”
“爹,娘,我们快让开,让清曼妹子给弟弟救治。”孙秀华一边说一边拉开爹娘给姜清曼让出了位置。
她爹娘感觉姜清曼年纪很小,有点不放心,孙秀华却说,“爹娘,只要清曼妹子说有救,那弟弟就一定有救!咱们都要有信心!”这句话既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爹娘。
姜清曼‘刷’的从布包里掏出银针,那些银针的长度把孙秀华的爹娘吓了一跳,二老想上前阻止姜清曼,可被孙秀华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她虽然没有读过书,但道理她是懂得的,自古以来,大夫行医,绝对禁止他人的打扰,尤其还是施针这么重要的时刻!
姜清曼手持银针,眼神专注而坚定。第一针,她精准地刺入树生手臂上的合谷穴,这一针旨在激发人体正气,抵御蛇毒的进一步入侵。
紧接着,她又快速在树生的曲池穴、足三里等穴位施针,每一针都稳、准、狠,试图通过调节经络气血,来达到解毒的目的。
施针过程中,树生的身体偶尔会微微抽搐,但姜清曼没有丝毫停顿。其他人围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姜清曼和树生,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期待。
随着银针一根根刺入穴位,树生的脸色似乎稍有好转,原本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一些。面上和胳膊上的黑色也稍稍退去了一些。
其他人看到树生的变化,紧张的心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随着姜清曼拔针,树生吐出来一口黑血。黑血吐出,脸色又恢复几分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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