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像无形的网，将整间屋子密密实实地罩住。
阿楚盯着墙上"龙番市公安局法医科"的牌子，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白大褂上的纽扣。
晏辰正踮脚打量解剖台上盖着的白布，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我说，咱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别人穿越不是皇宫贵族就是武林高手，咱俩倒好，直接空降法医办公室。"阿楚说着，伸手摸了摸旁边架子上的解剖刀，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
晏辰转过身，眉头挑得老高，"知足吧你，好歹穿了身白大褂，总比直接扒了衣服扔停尸房强。"
话刚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猛地推开。
一个穿着同款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锐利得像刚磨过的手术刀。
阿楚的眼睛瞬间亮了，她拽了拽晏辰的袖子，声音压得极低，"快看快看，是秦明！真人比书里写的还带感！"
晏辰斜睨了她一眼，"花痴样儿收收，没看见人家正盯着咱呢？"
秦明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你们是？"
阿楚刚想开口，晏辰已经抢先一步，脸上堆起职业化的假笑，"秦科长您好，我们是新来的实习法医，我叫晏辰，她叫阿楚。"
秦明点点头，没再多问，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正好，有个案子，跟我去现场。"
阿楚跟在秦明身后，偷偷对晏辰做了个鬼脸，"你看你那怂样，刚才在飞机上不还说要跟秦明PK一下解剖技术吗？"
晏辰在她背后轻轻踹了一脚，"小丫头片子懂啥，这叫策略，先混熟了再说。"
警车呼啸着穿过市区，最终停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
警戒线已经拉起，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居民，交头接耳的声音像一群嗡嗡作响的蜜蜂。
林涛正站在楼下打电话，看到秦明下车，立刻挂了电话跑过来，"秦哥，楼上情况有点棘手。"
他的目光落在阿楚和晏辰身上，愣了一下，"这两位是？"
"新来的实习生。"秦明言简意赅地说完，径直朝楼上走去。
阿楚看着林涛的背影，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是林涛！他比剧里还帅呢！"
晏辰翻了个白眼，"花痴也要分场合，没看见这是命案现场吗？"
楼上的房间不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灰尘和霉味，让人几欲作呕。
尸体躺在卧室的地板上，姿势扭曲，身上盖着一张床单。
秦明戴上手套和口罩，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掀开床单的一角。
阿楚和晏辰凑过去，看清尸体的瞬间，两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死状，跟《尸语者》里那个'人皮牢笼'案有点像啊。"阿楚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晏辰瞪了她一眼，"能不能有点同情心，这可是死人。"
秦明忽然转过头，目光落在阿楚身上，"你刚才说什么？"
阿楚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赶紧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胡说八道呢。"
秦明没再追问，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尸体上，"死者女性，年龄大约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之间。"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尸体上的伤口，"致命伤应该是颈部的锐器伤，但奇怪的是，死者身上还有多处非致命伤，看起来像是被虐待过。"
林涛在一旁记录着，时不时抬头看看秦明，"秦哥，你觉得这是一起情杀还是仇杀？"
秦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现场很整洁，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死者可能认识凶手。"
刚说完这话，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警员跑了进来，"秦科长，林队，我们在死者的床头柜里发现了这个。"
警员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药瓶，秦明接过来一看，眉头皱得更紧了，"是安眠药。"
阿楚突然想起了什么，拉了拉晏辰的胳膊，"喂，你还记得吗？这个案子在原着里最后发现是死者自己服了安眠药，然后被凶手割喉的。"
晏辰点点头，"记得，但是凶手是谁来着？我忘了。"
"好像是她男朋友。"阿楚不确定地说。
两人正小声嘀咕着，秦明突然转过头，"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阿楚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在讨论案情呢。"
秦明显然不相信，但也没再追问，只是淡淡地说，"既然是实习生，就多学着点，少说话，多做事。"
阿楚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嘴。
就在这时，晏辰突然"咦"了一声，他指着尸体旁边的地板，"秦科长，你看这里。"
秦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地板上有一个淡淡的脚印，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是男性的脚印，尺码大约在四十二码左右。"秦明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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