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过鲜血淋淋的地面,存活下来的一行人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再看向身旁那些战友们的尸体——他们瞪着一双呆滞的眼睛,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梦魇般……
隐魔叼着知更鸟走在最前面——由于重要的信息出了错,以至于这个命大之人已经失去了自己行走的资格。隐魔的嘴下暗自发力,将知更鸟的脊背给咬得隐隐渗血。从某种角度上说,队伍遭此一难,知更鸟有着不可推卸的重大责任!即使他对陷阱变动已有言在先,但白狼却不可能凭借这简短的一句话就将死去的嗜血队员的生命淡漠视之。
队伍越过了第一个房间,随即很快便来到了通往下一处节点的通道中。与之前的走廊不同的是,这里的环境要干燥、洁净许多,虽同为巨石垒砌的墙面,但平整又亮洁的视感已说明他们所在的区域已逐渐深入“城堡”内部,而接下来每一步的前进,或许都将面临着远胜于“钢针陷阱”的危险。
“慢着!”被衔在口中的知更鸟突然出声,将整支队伍都喝停在了原地,“不能再往前走了!”
隐魔不便说话,便直接张口将他扔了下来:“此处向前只有一条路,不走这里还能走哪儿?”
后方的白狼也走了上来,他将脑袋垂低,并尽可能地凑到知更鸟的耳朵旁,语调之中尽显威胁之意:“这里有什么不妥?来,一字不差地告诉我,倘若我再有队员牺牲,那你存在的意义我就不得而知了。”
知更鸟不知是畏惧于白狼的杀心还是因为刚才所经历的一切,他的表情一改之前的泰然自若,反倒变成了颇有些凝重与谨慎的面貌:“这里虽是通道,但却有很危险的陷阱!”
“在哪儿?”隐魔半信半疑地仰起头来看了看天花板,但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怀疑的东西。光秃秃的天花板上连一盏用于照明的灯都没有,整条四四方方的通道里除了那数不尽的砖块以外似乎再没有了其他任何东西。
白狼也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通道内的每一处角落,但同样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便只能再次向知更鸟问道:“怎么,难不成你的眼睛能看到我们都看不见的东西?这整条通道里难道有什么东西是只有你才能看见的吗?”
说罢,白狼将自己的脑袋移到了对方的头颅上方——倘若后者拿不出个合理的解释,那么白狼便要先隐魔一步动手了。
“机……机关不在通道中……而是在通道里面……”知更鸟坐立难安,亦不敢抬头相望,便只能呆呆地看着前方。
“这二者有什么区别么?”白狼冷冷地问道,“现在的我可没兴趣听你在这儿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戏,你最好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用一句话给我解释清楚。”
“机关不在通道里,而是——在这些墙壁内部……”知更鸟继续解释道,“我原本以为这一处机关会在之后才遇到,没想到毒蝎的主人竟将它给布置到了如此之前的地方。”
“什么意思?”一旁的隐魔听得一头雾水。
“曾经我的身份还未暴露时,毒蝎就曾告诉过我,他的主人不会将这座房屋内部的任何一处单独的房间闲置,无论如何都会在其中放上一些物件,或是普通的货物,或是设计的机关。而唯有一处看似不起眼的通道却是没有堆放任何可见的物体的,而也正因为是通道,所以擅闯之人会将其忽视,但夺命的机关却是隐藏在两边的墙壁之中,一旦不慎通过,陷阱则会触发,将闯入者杀死于其中。”
“这么邪乎?那,是怎样的陷阱呢?”白狼的双眼一边重新打量起前方通道内的墙壁一边再次追问道。
“同样是钢针陷阱!”知更鸟毫不犹豫地答道,“但有别于刚才的机关,这处通道内的钢针隐藏在墙壁的两侧。在没有规律的某两处石块之间便有一个能够伸出针尖来的孔洞,因此在没有进入通道时根本无法用眼睛看清它们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要如何通过?”
“人类的机关原理我并不知晓,但钢针伸出的规律却是在进入者的身前,这样就可以确保当进入者即将踏足下一处地点时能和钢针穿刺而出的频率达到一致。不仅如此,随着闯入者踏足的区域逐渐深入,后方的两侧墙壁内部还会伸出另一部分钢针用以拦住撤退之路,想要通过便只能缓慢前进,一面逼出前方的钢针,一边又让后方拦阻的钢针不至于那么快伸出来。”
“听你这意思,好像我们的队伍同一时间只能有一人通过啊。”隐魔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这好几个队员倘若一起经过的话岂不是会互相掣肘,前一个通过的队员会迫使身后的钢针刺向身后的同伴?”
“伸出的钢针会在短时间再次缩回,这也是为了隐藏这个机关本身的一种设置,其目的就是为了留下无从查证死亡原因的尸体。”知更鸟补充道,“只要每个进入者依次相隔一段距离进入,当前者身后的钢针退回后,后者缓慢跟上,便可以使穿刺之针在两道身躯之间来回伸缩而不伤及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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