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梆子刚过,靖王府一片死寂。
元荌悄声起床,从枕下摸出一把匕首——那是拓跋锋昨夜留下的。她轻手轻脚来到窗边,借着月光观察院中守卫。四个带刀侍卫守在四方,每隔半刻钟便有一队巡逻经过。
时间不多了。天亮后,二皇子就会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将她移交刑部。一旦入了大牢,再想脱身就难了。
"公主..."阿萝从暗处闪出,手里捧着一套夜行衣,"厨房李大娘准备好了。"
元荌迅速更衣,将顾瑾的玉佩贴身藏好:"你留下,若我失败,至少有人能继续寻找王爷。"
阿萝红了眼眶:"公主一定要小心。"
元荌拍拍她肩膀,转身来到梳妆台前,从暗格中取出一枚哨子——北燕皇室特制的"鹰哨",能发出只有北燕暗卫才能识别的频率。
三声轻响后,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走水了!西厢房走水了!"
浓烟滚滚而起,守卫们顿时乱作一团。元荌抓住时机,翻窗而出,借着烟雾掩护,猫腰冲向院墙。刚爬上墙头,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擦着她脸颊钉入墙砖!
"逆贼要逃!"
元荌不回头,纵身跃下高墙。落地时脚踝一阵剧痛,她咬牙忍住,一瘸一拐地钻进小巷。身后追兵的火把如影随形,眼看就要被追上——
一辆马车突然从岔路冲出,车门猛地打开,一只大手将她拽了进去!
"拓跋锋!"元荌又惊又喜。
拓跋锋面色凝重:"公主受伤了?"
"小伤。"元荌撕下衣摆缠住脚踝,"去黑水谷,现在就走。"
"不行!"拓跋锋压低声音,"城门已封,二皇子派重兵把守。而且..."他犹豫片刻,"那消息未必可信,可能是陷阱。"
元荌从怀中取出那支箭:"箭上的暗记是王爷亲卫独有,不会有假。"
马车在曲折小巷中穿行,最终停在一间不起眼的民宅前。拓跋锋扶元荌下车:"公主先在此养伤,属下安排人手探路。"
元荌摇头:"我等不了。天亮前必须出城。"
拓跋锋还想劝阻,元荌已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北燕太子令!
"见此令如见太子。"元荌声音冰冷,"拓跋锋,你听令还是不听?"
拓跋锋单膝跪地:"属下万死不辞。"
一个时辰后,元荌换上一身粗布衣裳,脸上抹了煤灰,扮作送菜农妇。拓跋锋和两名暗卫也做了伪装,一行人推着板车向城门摸去。
城门处果然戒备森严,每个出城者都要严加盘查。眼看就要轮到他们,守城士兵突然接到命令,全部撤向内城!
"怎么回事?"拓跋锋警觉地按住刀柄。
元荌眯眼望去,只见一队禁军疾驰而来,为首的竟是林青!
"王妃!"林青翻身下马,声音压得极低,"王爷旧部已控制南门,快走!"
元荌心头一热:"你们..."
"王爷待我等恩重如山。"林青递上一个包袱,"里面有干粮和盘缠。北门还有我们的人,会一路护送王妃。"
元荌接过包袱,触手沉甸甸的,除了银两,还有一块熟悉的兵符——顾瑾的调兵令!
"保重。"她深深看了林青一眼,"若有机会,替我谢谢兄弟们。"
林青红着眼眶抱拳:"愿王妃早日寻得王爷。"
......
黑水谷位于两国交界处,地势险恶,终年雾气缭绕。当地人称其为"鬼谷",有进无出。
元荌一行跋涉七日,终于抵达谷口。连日阴雨让山路泥泞不堪,元荌的脚伤反复发作,每走一步都如针扎。但她拒绝休息,执意要立刻进谷。
"公主,雾气太重,贸然进去太危险。"拓跋锋劝道。
元荌望着幽深的山谷,握紧玉佩:"她在等我。"
最终拓跋锋拗不过,只得派两名暗卫前面探路。一行人刚入谷不久,忽听前方传来打斗声!
元荌心头一紧,不顾劝阻冲上前去。雾气中,只见两名暗卫已倒在血泊中,一个高大的黑影正持刀逼近。
"住手!"元荌厉喝。
黑影闻声一顿,缓缓转身。元荌这才看清,那是个满脸伤疤的壮汉,眼中杀气腾腾。
"又来送死的?"壮汉狞笑。
元荌抽出软剑身边侍卫见状纷纷围了上来成保护姿势没一会便将壮汉制服。
壮汉被压在地上求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姑娘饶命啊,想问什么我都说,我都说!"
"谷中可有大周人?"元荌直入主题。
壮汉犹豫片刻:"有...有个重伤的,在山洞里。老大说留着换赏钱..."
元荌心跳如鼓:"带路!"
穿过一片密林,眼前出现一个隐蔽的山洞。洞口守着两个彪形大汉,见壮汉带着陌生人过来,立刻拔刀相向。
"滚开!"元荌怒喝,"我乃北燕公主,谁敢拦我!"
趁守卫愣神之际,拓跋锋一个箭步冲上前,三两下解决了他们。元荌顾不上其他,径直冲进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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