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占卜
公元前701年,是我成为楚王的第四十年。
楚国的莫敖屈瑕打算和贰、轸两国结盟。
郧国人的军队驻扎在蒲骚,准备和随、绞、州、蓼四国一起进攻楚国军队。
莫敖担心此事,毕竟是四国联盟攻击楚国。
斗廉说:“郧国的军队驻扎在他们的郊区,一定缺乏警戒,并且天天盼望四国军队的来到。
您驻在郊郢来抵御这四国,我们用精锐部队夜里进攻郧国。
郧国一心盼望四国军队的救助,而且依仗城郭坚固。郧国就没有人再有战斗意志。如果打败郧军,四国一定离散。”
莫敖说:“何不向君王请求增兵?”
斗廉回答说:“军队能够获胜,在于团结一致,不在于人多。商朝敌不过周朝,这是您所知道的。
既然我们能取胜,为什么还要提出增兵呢?”
莫敖说:“占卜一下?”
斗廉回答说:“占卜是为决断疑惑。我们必然取胜。没有疑惑于我们会不会胜利,为什么占卜呢?”
于是楚国就在蒲骚打败郧国军队,四国联盟败。
楚国和贰、轸两国订立盟约回国。
(二)轻浮
公元前700年,是我成为楚王的第四十一年。
我派兵攻打绞国,军队驻扎在南门。
屈瑕说:“绞国地小而人轻浮,轻浮就缺少主意。请对砍柴的人不设保卫,用这引诱他们。”
我听从屈瑕的意见。
绞军俘获三十个砍柴人。
第二天,绞军争着出城,把楚国的砍柴人赶到山里。
楚军坐等在北门,同时在山下设伏兵,大败绞军,强迫绞国订立城下之盟后回国。
在进攻绞国的这次战役中,楚军分兵渡过彭水。
罗国准备攻打楚军,派遣伯嘉前去侦探,三次遍数楚军的人数。
(三)不稳定
公元前699年,是我成为楚王的第四十二年。
春天,我派屈瑕率军攻打罗国,斗伯比为他送行。
回来时,斗伯比对屈瑕的御者说:“屈瑕一定失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而志得意满。因屡战屡胜而骄傲,骄傲会使他丧失理智、智慧和常识。欢喜尽现于人前。走路把脚抬得很高,表明他的心神不稳定。”
于是,斗伯比进见于我,说:“一定要增派军队!”
我拒绝他的请求,回宫告诉夫人邓曼。
邓曼说:“大夫斗伯比的意思不在人数的多少,而是说君王要以诚信来镇抚百姓,以德义来训诫官员,而以刑法来使屈瑕畏惧。
屈瑕已经满足于蒲骚这一次战功,他会自以为是,必然轻视罗国。
君王如果不加控制,不是等于不设防范吗!
斗伯比所说的请君王训诫百姓而好好地安抚督察他们,召集官员们而勉之以美德,见到屈瑕而告诉他上天对他的过错是不会宽恕的。
不是这样,斗伯比难道不知道楚国军队已经全部出发?”
楚武王派赖国人追赶屈瑕,但没有追上。
屈瑕派人在军中通告:“敢于进谏的人要受刑罚!”
到达鄢水,楚军由于渡河而秩序大乱。
楚军乱七八糟毫无秩序,而且还不设防卫。
到达罗国,罗国和卢戎的军队从两边夹攻楚军,把楚军打得大败。
屈瑕吊死自尽于荒谷,其他将领们被囚禁在冶父,等待处罚。
我说:“这是我的罪过。”
于是把将领们全都赦免。
(四)伐随
公元前690年,是我成为楚王的第五十一年。
周天子召见随侯,责备他奉立楚国为王。
此后随国对楚国的态度不免有些冷漠。
我很生气,认为随侯背叛了自己。
三月,我再次派兵大举攻打随国。
我用一种名叫荆尸的军阵,把戟颁发给士兵。
我临行前准备斋戒,进宫告诉夫人邓曼说:“我心神动荡不安。”
五十一年,周召随侯,数以立楚为王。
楚怒,以随背己,伐随。
武王卒师中而兵罢。
子文王熊赀立,始都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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