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若近前一步,看到地上的血字,惊讶又觉得很合理:“原来,是她?”
谢淑妃,竟然是谢淑妃。
云姝自知她再无机会出宫,很快就会被赐死。便拼命挣扎起身,膝行向叶兰若,用血肉模糊的手去拍自己后背。
叶兰若微蹙眉,还是让莫言过去脱下云姝的衣裳。
莫言走过去,跪在云姝身边说了句:“得罪了。”
云姝没有任何反抗,在莫言脱她衣裳时,她却在对叶兰若笑,一张一合的嘴,无声地对她说着自己知道的事。
叶兰若努力去读懂云姝每一个唇形。
在云姝一句话来回重复五遍后,叶兰若终于读懂她说的是什么。
——太后、云安、祁霁、皇上头疾。
这三个人,似乎皆与祁傲头疾有关。
可究竟谁手里有解药?
“娘娘,你来看!”莫言已褪去云姝身上的衣物,在她裸露的背后,竟然刺着一幅画。
叶兰若快步走过去,当看到云姝背后的画,她一把拉起莫言就向外跑去。
“兰嫔娘娘?您怎么会在这里……”小何子带人到来,看到的却是叶兰若主仆神色慌张,地上倒着衣衫不整的云姝,显然已经断气。
叶兰若回头看向已断气的云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有人利用云姝引她来此,又用云姝的死要她背锅,以掩盖云姝真正的死因。
一箭双雕,好计策。
“娘娘!”莫言和春喜齐声惊叫。
叶兰若已拔出簪子抵在脖颈上,冷睨着小何子:“带我……和云姝……去见……皇上。”
莫言忙过去帮云姝穿好衣裳,将已死的云姝扶起来。
“娘娘,你这不是在为难奴婢吗?”小何子的话虽说得好听,眼神却不似之前那般恭敬讨好。
叶兰若对上小何子冰冷的眼神,她冷笑一声,看向春喜。
春喜了然,冷冷看向小何子道:“何公公,你带人来西厂逼得兰嫔娘娘血溅大狱,你说皇上会不会要了你和你妹妹的小命?”
小何子眸子一眯,冷冷看向春喜。
“退后!”叶兰若的脖颈已被簪子尖刺破,鲜血染红衣领,小何子等人生生被她逼得后退出去。
春喜急得都想上手夺兰若姐姐手里的簪子。
他就不明白了,这里可是西厂,是干爹的地盘,小何子算什么东西,难不成还敢拦他不成?
有他在,他定护兰若姐姐平安走出西厂,姐姐又是何必自伤其身?
叶兰若这么做不是为自身逃脱,而是要把云姝带到祁傲面前去。
春喜是仗着韩肃这个干爹,足以护她安好离开西厂大狱。
但云姝是重刑犯,纵然是死了,尸体也不是这么好带出西厂大狱的。
一旦云姝的遗体离开她的视线,怕是什么证据都会被付之一炬,她到时才是真百口莫辩。
小何子一直在找机会夺簪,可叶兰若太狠,她不惜受伤,也没有半分放松。
叶兰若忽然走到门口停下来,又看春喜一眼:“皇上……九泉……孝懿太后!”
春喜懂,立即怒视向小何子道:“娘娘是让你去回禀皇上……一盏茶时间皇上不来此地见娘娘,娘娘就下九泉去侍奉孝懿太后!”
小何子严重怀疑春喜在胡说八道。
可叶兰若却点下头,她就是这个意思。
小何子眉头紧皱道:“兰嫔娘娘,这是西厂大狱,皇上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
“皇上来不来是皇上的事,你不去回禀皇上,娘娘血溅西厂大狱,便是你何公公蓄意逼死娘娘。”春喜一脸冷寒道:“逼死宫妃,这个罪名你们谁担待得起?”
东厂的人是一向听赵公公的话行事,今日也是奉命跟着小何子来西厂提审犯人。
这趟浑水,他们可不想淌。
小何子见所有人都后退开老远,倒是放他一个在这里骑虎难下了?
春喜见小何子不去回禀,便对一个西厂锦衣卫道:“你去告诉我干爹一声,就说小何子要逼死兰嫔娘娘,快请皇上来救兰嫔娘娘!”
“你胡说八道什么!”小何子怒瞪春喜,将那个锦衣卫拦住,拱手赔礼道:“兰嫔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去回禀皇上。”
春喜让人搬把椅子来,亲自伺候兰若姐姐坐下。
小何子嘴角抽搐一下,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后宫嫔妃坐在西厂大狱门口,还能这么气势凌人的。
“你还不快去,是真想看兰嫔娘娘血溅西厂大狱不成?”春喜这张嘴是真能给人扣帽子。
“是,奴婢这就去,娘娘千万珍重。”小何子是真怕这位兰嫔娘娘来个血溅五步,他信她干得出来。
毕竟,今儿个伺候皇上洗漱,他就发现皇上舌头受伤,想也知道是怎么伤的。
咸福宫,兰嫔娘娘又当众逼得皇上下旨为永嘉公主做主。
回去后,皇上直接把怒火都撒在搜查宫中上下上。
这要是搜出谁宫里还有逍遥香,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春喜在小何子离开后,忙小心翼翼劝道:“娘娘,您还是把簪子先放下吧?”
莫言扶着已死的云姝,也很是担心娘娘。
“皇上……来之前,谁敢……动一下。本宫……之死,便是……是他所害。”叶兰若不许任何人靠近她和云姝。
敢让她背锅,她就要活炖了这只黄雀!
这下别说东厂的人了,西厂的人也不敢动了。
春喜急得抓耳挠腮,却又无奈,只能蹲在一旁盯着人。
谁要是敢动一下,他就宰了谁。
大不了,烂摊子让干爹去收拾。
……
祁傲这边是刚出慈宁宫,就听说叶兰若要血溅西厂大狱。
他被气得火冒三丈,直接摆驾到西厂。
韩肃和赵世忠一左一右伺候着,看着皇上阴沉的脸色,兰嫔娘娘怕是要完。
“叶兰若,你话都说不出来了,怎么还敢这般作妖……”祁傲怒气冲冲到来,看到的就是叶兰若坐在太师椅上,手握金簪戳自己的脖子,气得他心口泛疼:“把簪子,给朕放下!”
叶兰若小心翼翼挪开自己脖颈上的簪子,起身跑过去,扑进祁傲怀里就哭。
祁傲想推开她,却见她脖颈上伤口还在流血,脸色更为阴沉:“谁带你来西厂大狱的?”
春喜想变成一只蚂蚁,让皇上忽略他的存在。
祁傲的目光瞬间锁定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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