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原本都是居住在黑风原上的百姓，可随着战乱出现，他们没了生计，只能捡点破烂拿到这里贩卖，这也是这个黑市能一直存在的原因。”
听到这里，林宋这才点了点头，如果这么说的话，这件事情倒也没什么问题。
啸天公随手在几个看起来应该是汉人的摊贩那里买了点破烂，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当然没什么用，可就和他所说的，在场的人原本都只是普通百姓，是因为黑风原上的战乱，才让他们不得不来卖破烂。
当然，就算罗刹军和西北军之间僵持了许多年的时间，可这两支军队也不是年年打仗，在战事没那么激烈的时候，那些百姓们还是会回到黑风原上，在那里种种地什么的。
在黑市里逛了一圈之后，啸天公一出手，竟然买了一百多两银子的东西，随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两人又朝着黑市更深处走去，在一个看起来黑漆漆的帐篷面前停下。
别的摊贩摆摊的时候，都是将自己的货物摆在帐篷面前，可是这个帐篷面前空无一物，不仅如此，就连帐篷的门都是关着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干什么的。
但啸天公可没有客气，就这么掀开帘子往里走了进去，林宋跟在他的身后，进门之后才发现，这帐篷里黑漆漆的一片，除了一张桌子和一些杂物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倒是在屋子里面坐着一个老头，那老头见到啸天公出现，咧嘴笑了起来：“好久不见，你这可是稀客啊。”
老头目光在啸天公身上环视一圈，又看了一眼林宋，表情立刻变得阴沉许多：“我说老肖，我之前不是说过，我这里轻易不能带外人来的吗？”
“这不算外人，这是我的一个后背，带他来熟悉熟悉。”
啸天公也不客气，一屁股在老头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从桌上拿起一对火石，将油灯点燃，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熟练。
林宋这时才看清楚，不远处的那个老头竟然是个罗刹国的人，就算脸上堆满了皱纹，皮肤依旧白皙。
“这老家伙名叫安德烈，在整个黑市中，他算是最有用的一个了。”
啸天公指着名叫安德烈的老头说道，但那边的安德烈却是面色凝重的朝着啸天公看了过来：“你刚才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你打算退位了？”
安德烈语气凝重，张了张嘴，一双眼珠子瞪得滚圆。
啸天公也在这时转头朝着安德烈看去，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老家伙，你果然还是知道了。”
“呃……”
安德烈微微一愣，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漏嘴了些什么。
林宋也好奇的看向两人，他肯定能看得出来，安德烈知道的肯定不是啸天公要退位的事情。
这件事情就连西北军中都没人知道，因为啸天公根本就没说过要退位。
那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就很值得玩味了。
这边的林宋心中好奇，但啸天公却并没有着急解释：“你知道了我的一个秘密，那你也总该告诉我一点什么秘密吧？”
安德烈苦笑一声：“你这老狐狸，果然还是狡猾的很啊，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暂时没有。”
啸天公摇了摇头：“不过我想，你肯定能说出让我感兴趣的事情，我相信你的能耐。”
这一瞬间，安德烈的表情更加苦涩：“老狐狸，你这算盘打得太好了，那你要是一直都说不满意，老头子我岂不是得把肚子里面那点存货全都给掏出来？”
“哈哈哈，你放心，只要你说的是我感兴趣的事情，我肯定不会耍赖的。”
“这可是你说的。”
安德烈稍加思索，陷入了沉思之中。
但很快又抬起头来：“既然我知道了你的身份，那我就不再遮遮掩掩了，我想接下来这个消息，你肯定会感兴趣的。”
安德烈嘿嘿一笑：“最近这些日子里，我手里的烈酒和粮食都卖的不错，而且是有多少就能卖多少，可赚了不少钱。”
他得意的笑笑，可啸天公却在这一瞬间眯起了眼睛。
这一瞬间，林宋分明敏锐的察觉到，啸天公身上的气息，似乎发生了变化。
他不再是之前那个和蔼可亲的男人，取而代之的，似乎多了几分威严，只是站在他的身旁，就令人望而生畏。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无形的王霸之气么？
但啸天公身上的凌厉气息只是保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很快就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依旧是原来那种也不知该用随和还是随意来形容的气质。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对我来说可是个大消息。安德烈，这次写过你了，等有机会的时候，老夫再请你喝酒。”
啸天公话音落下，安德烈却摆了摆手说道：“只怕你我两人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没法坐在一起喝酒咯。”
他这番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也不知究竟想表达什么。
但啸天公也不在意，对他来说，安德烈只是一个工具人而已，这个朋友没了也就没了。
“好了好了，你要没什么事的话，可以走了吧？老狐狸，我只求你不要告诉别人，今天是从我口中得到的这些消息。”
安德烈的语气竟然带着几分祈求，可就在这时，啸天公却又再次撇了撇嘴：“安德烈，你这老家伙，这就打算赶我走了？我今天来到这里的主要目的还没达成呢。”
“啊？”
安德烈顿时一愣，这啸天公在自己这里兜兜转转了这么长时间，到最后竟然给自己来了个这个？
“我的这名晚辈很喜欢雪豹，所以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想问问你，你可知道有关于雪豹的消息？”
安德烈表情十分古怪，如果说啸天公来这里的目的只是这个，那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甩出那么多的消息？
“哈哈哈，要不然我怎么会被你称为老狐狸呢？”
啸天公说到这里，摇头晃脑的，显得得意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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