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残阳如血,把大地照得红彤彤的,就像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件血色披风。
赵翊和他师傅周侗,沿着那弯弯曲曲的山路,像两只斗败了的公鸡,摇摇晃晃地往前蹭。
周侗肩膀上的箭伤还没好利索呢,脸白得跟纸似的,走路都打晃,可还硬撑着,就像个倔强的老黄牛。
赵翊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眼睛瞪得像铜铃,警惕地左瞅瞅右看看,那模样,就差没在脸上写“我很紧张”四个大字了。
这两天,师徒俩就像两只躲在山林里的小野兽,找草药治伤,还没日没夜地苦练武艺。
为啥呀?还不是想在这乱糟糟的世道里找条活路。
正走着呢,他们来到了一个山坳。
好家伙,这山坳里热闹得很,烟火直往上冒,喊杀声、哭喊声,一股脑儿地往他们耳朵里钻,就像无数根小针在扎。
赵翊心里“咯噔”一下,和师傅对视了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走,去看看!”于是,两人撒开腿就往前冲。
等跑到跟前一看,赵翊的肺都快气炸了。
原来是金兵像一群恶狼似的在这儿撒野呢!刀光闪闪,老百姓们吓得四处乱窜。
有的老人被吓得摔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小孩子们哭得那叫一个惨,眼泪鼻涕一大把;妇女们扯着嗓子尖叫,那声音能把天给震破了。
地上全是血,把土地都染成了暗红色,就像刚被泼了一大盆番茄酱。
周侗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大声骂道:“这些金狗咋这么残暴呢!徒儿,咱可不能当缩头乌龟!”
赵翊用力点点头,眼睛里冒着怒火,说:“师父,今天非得跟他们拼了不可!”
说完,师徒俩就像两只发了狂的猛虎,“嗖”地一下就冲进了敌阵。
周侗虽然带着伤,可手里的长棍耍得那叫一个虎虎生威。
只听“砰砰”几声,好几个金兵像断了线的风筝,被打得飞了出去。
赵翊也不甘示弱,跟在师傅屁股后面,又是出拳又是踢腿。
他虽然刚出道,可一点都不害怕,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平时刻苦练习的劲儿。
正打得热闹呢,赵翊瞅见一个金兵举着刀,恶狠狠地要砍一个老奶奶。
他眼睛一瞪,大喊一声:“嘿,你这金狗!”然后像一阵风似的冲过去,一个侧身飞踢,把金兵踢得转了好几个圈。
紧接着,他又反手一拳,把金兵打得躺在地上直哼哼。
赵翊拉起老奶奶,扯着嗓子喊:“老奶奶,您快跑!”
可金兵就像潮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涌过来。
师徒俩渐渐有点招架不住了。
正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赵翊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金兵偷偷摸摸地绕到周侗背后,举着刀就要砍。
他吓得大喊:“师父小心!”然后不管不顾地跳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把师傅护在身后。
只听“嘶”的一声,刀刃在他左臂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噌”地一下就冒出来了。
周侗回头一看,心疼得要命,又气又急,手里的长棍舞得像一阵旋风,把周围的金兵都给逼退了好几步。
他焦急地问:“徒儿,你咋样?”赵翊咬着牙,咧着嘴说:“师父,我没事儿,先把这些金狗收拾了再说!”
这时候,金兵好像也发现师徒俩不好对付,就分出一队人,像包饺子似的把他们团团围住。
周侗心里暗叫不好,小声对赵翊说:“徒儿,不能再这么硬拼了,得找个机会冲出去。”
赵翊也知道情况危急,连忙点头说:“师父,您跟着我,咱们冲出去!”
两人背靠背,就像两个不知疲倦的战士,拼了命地往外冲。
赵翊的拳头呼呼生风,专踢金兵的腿,把他们踢得东倒西歪。
周侗的棍子更是厉害,和金兵的长刀碰在一起,“叮叮当当”直响,一时间竟然不落下风。
可金兵实在是太多了,包围圈越来越小,他们活动的空间也越来越小,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一阵尘土飞扬,一匹受惊的马像发了疯似的冲了过来,直接冲进了金兵的队伍里。
这一下可热闹了,金兵们被撞得人仰马翻,乱成了一锅粥。
周侗眼睛一亮,大喊:“徒儿,就是现在,冲!”师徒俩瞅准了混乱的地方,撒开腿就往外跑。
好不容易冲出来了,还没等喘口气呢,一个金兵头目贼眉鼠眼地张弓搭箭,瞄准周侗的后背就射了一箭。
赵翊眼尖,眼角的余光一下子就看到了这危险的一幕。
他想都没想,猛地一推师父,大喊:“师父躲开!”那箭“嗖”的一声飞过去,擦着周侗的耳朵边就过去了,直接射中了赵翊的肩膀。
赵翊疼得“闷哼”一声,差点摔倒。周侗吓得脸都白了,大喊:“翊儿!”赵翊强忍着疼痛,说:“师父,别管我,快跑!”
可周侗哪能扔下自己的徒弟啊,他一把扶住赵翊,眼睛滴溜一转,看见不远处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咬咬牙说:“进树林,他们的骑兵进不去!”师徒俩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往树林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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