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中的荒古丛林蒸腾着翡翠色瘴气,林凡背着苏婉月穿过三人合抱的蕨木。黄泉剑鞘垂落的灰芒在泥地上灼出焦痕,昨夜吞噬的阴脉能量在脊椎骨上凝成黑色冰晶。三丈外倒伏的青铜巨像半掩在苔藓中,像身刻着的古篆突然渗出血珠。
「荒古祭坛可签到,是否确认?」
系统提示炸响的刹那,苏婉月突然抓住林凡肩头:"闭气!"她指尖弹出的冰晶击碎蕨叶上垂挂的露珠,爆开的毒雾将途经的蚊虫蚀成白骨。林凡旋身后撤,原先站立处的地面突然隆起,钻出条披着青铜鳞甲的百足蜈蚣。
蜈蚣口器喷出的酸液腐蚀着古木,苏婉月甩出冰魄丝缠住高处枝干:"是刑堂的守墓兽!"林凡借力荡起时,黄泉剑鞘自主出鞘半寸,灰芒扫过蜈蚣背甲竟发出金铁交鸣声。噬剑体应激激活,右掌熔火核心喷涌的地火凝成赤色拳套,一拳轰在蜈蚣复眼中央。
甲壳爆裂的瞬间,青绿色浆液泼洒在青铜巨像上。巨像眼眶突然亮起红光,残破的身躯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苏婉月挥剑斩断缠足的藤蔓:"它们在唤醒守墓傀儡!"话音未落,丛林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兽吼,整片大地开始有节律地震颤。
林凡拽着苏婉月跃上树冠,晨雾散开处显现出十二尊活动的青铜巨像。每尊巨像胸口都嵌着刑堂罪印,关节处滋生的铜绿里爬满血色符虫。最近的巨像挥动锈迹斑斑的青铜戟,刃风将三人合抱的古木拦腰斩断。
"坎位三步!"苏婉月指尖凝出冰晶罗盘。林凡踏着卦象闪避戟刃,黄泉剑鞘点中巨像脚踝时,灰芒顺着裂缝侵入内部机关。巨像突然僵直,胸腔内传出齿轮卡死的刺耳声响。噬剑体趁机吞噬其核心能量,林凡右臂浮现出青铜纹路。
其余巨像突然变换阵型,围成个直径百丈的杀阵。阵眼处的青铜鼎喷出血雾,雾中浮现刑堂三长老的虚影:"盗取黄泉剑的逆贼,此地便是你埋骨之所!"虚影挥动招魂幡,鼎中爬出七具身缠锁链的铜甲尸,每具尸身都散发着炼体大圆满的气息。
苏婉月甩出三十六枚冰魄钉:"是刑堂的铜尸剑傀!"首具铜尸突进到三尺内,锁链上突然弹起倒刺。林凡旋身避让,黄泉剑鞘格挡时迸发的灰芒竟被铜甲吸收。噬剑体感应到危机,背后突然展开冰火交织的罡气羽翼,带着二人冲上十丈高空。
三长老虚影狞笑着摇动招魂幡,铜尸们胸腔开裂,喷出淬毒的青铜剑雨。苏婉月割破手掌按在林凡后背,冰鸾血融入罡气羽翼,瞬间凝结出万千冰棱反攻。剑雨与冰棱相撞迸发的毒雾中,林凡突然俯冲而下,熔火核心全开的一拳轰在青铜鼎上。
鼎身浮现刑堂初代掌刑使的浮雕,竟将拳劲尽数反弹。林凡右臂鳞片崩裂,飞溅的血珠在半空被铜尸分食。苏婉月甩出冰魄丝缠住鼎耳:"鼎耳有裂痕!"林凡会意,黄泉剑鞘顺着她指引的轨迹刺入缝隙,灰芒灌入瞬间,鼎内传出万千怨魂的尖啸。
三长老虚影突然凝实,招魂幡化作百丈巨蟒缠住剑鞘:"等的就是此刻!"巨蟒獠牙咬向林凡脖颈时,荒古祭坛方向突然射来道金光。金光中浮现的青铜钥匙插入鼎身裂缝,刑堂罪印应声而碎。苏婉月瞳孔收缩:"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祭坛废墟中走出个佝偻老者,手中青铜杖刻满星象图:"三百年了,刑堂还是这般下作。"杖头镶嵌的明珠亮起,十二尊青铜巨像突然调转矛头攻向铜尸。三长老虚影在怒吼中消散,失去控制的铜尸被巨像踩成废铁。
老者转身时,林凡看清他左眼是颗机械义眼:"小丫头,你颈后的青鳞纹该用龙血木压制了。"苏婉月浑身剧震,下意识捂住后颈:"您认得我母亲?"老者却不答话,青铜杖点地开启暗道:"刑堂的血眸鹰隼已到百里外,要活命就跟我来。"
穿过布满机关齿轮的隧道,三人进入地下溶洞。岩壁上嵌着的夜明珠排列成星图,中央水潭漂浮着青铜棺椁。老者从棺中取出玉盒,盒中龙血木散发着灼热气息:"当年你娘盗取刑堂秘典,被追杀了三十年。"
苏婉月接过龙血木的手在颤抖,木料接触青鳞纹的瞬间腾起血雾。林凡的噬剑体突然暴动,黄泉剑鞘自主出鞘指向老者:"你是刑堂的人!"老者机械义眼转动,露出脖颈处被利齿撕咬的旧伤:"老夫天工子,三百年前就被刑堂除名了。"
溶洞突然剧烈摇晃,潭水翻涌成漩涡。天工子快速转动青铜杖:"血眸鹰隼找到入口了!"岩壁崩裂处探入三只房屋大小的赤红鹰爪,爪心竖瞳射出腐蚀光束。苏婉月将龙血木按在锁骨,腾起的血雾竟在半空凝成冰鸾虚影:"带我们上祭坛!"
天工子开启暗格,青铜齿轮组成的升降梯急速上升。林凡挥剑斩断追来的鹰爪,腥臭血液腐蚀着剑鞘灰芒。当升降梯冲破地面时,朝阳正照在祭坛中央的日晷上,晷针影子指向某个古老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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