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自己也愣住了。他蹲下身，故意将一滴血滴在更大的晶体上。黑晶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最终变成普通的透明石英。
"星灵链接激活了你的净化特性。"月狐若有所思，"看来寒星给你的不只是密码..."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楚临抬头，看到无数蝙蝠般的黑影正从旋涡云中涌出。它们不是实体，而是由灰雾构成的幻影，所过之处的蓝砂全部被染黑。更可怕的是，这些雾蝠正在地面上组成箭头状的图案，直指楚临所在的位置！
"它在标记我们！"月狐的毛发全部竖起，"跑！不要停！"
楚临将星力灌注到双腿，速度骤然提升。净天羽衣感知到危机，羽毛间隙渗出银色光粒，在身后形成干扰雾蝠的屏障。黑色峡谷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但雾蝠的速度更快——最近的一群已经追到百米之内！
"跳下去！"月狐突然喊道。
楚临这才发现脚下地面突兀地消失，前方是深不见底的裂谷。没有犹豫的时间，他纵身跃入黑暗。
下落过程比预想的漫长。净天羽衣自动展开成滑翔形态，减缓坠落速度。当楚临的双脚终于触地时，发现自己站在一条人工开凿的隧道入口。墙壁上镶嵌着早已失效的照明装置，地面积满厚厚的灰尘，但没有任何生物活动的痕迹。
"这里就是..."
"羽族前哨站的紧急入口。"月狐从他肩上跳下，虚弱地靠坐在墙边，"我只能送你到这了...第三条尾巴耗尽了我的本源..."
楚临这才发现月狐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他急忙捧起这个小生命："怎么帮你？"
"拿到镜里花...它的治愈能量可以..."月狐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化作一团银光没入楚临胸口的太极印记。
隧道深处突然传来机械运转的声响。楚临握紧从寒星那里得到的晶体，谨慎前行。走了约十分钟，隧道尽头出现一扇刻满羽状符文的大门。门侧的认证装置显然已经损坏多年，但当楚临靠近时，手中的星灵晶体突然亮起。
"基因认证通过。"冰冷的电子音响起，"欢迎回来，观测者。"
大门无声滑开，露出里面的景象——这是一个半球形大厅，中央是直径约二十米的圆形湖泊。水面平静如镜，没有一丝涟漪。更奇特的是，湖泊上方悬浮着数百面镜子，每面镜子都反射着不同角度的湖景，形成无限延伸的视觉迷宫。
楚临走近湖边，惊讶地发现湖水中没有自己的倒影。当他俯身想要触碰水面时，最近的镜子突然射出一道光线，在他面前交织成全息文字：
"镜湖试炼：直面真实。"
话音未落，所有镜子同时转向楚临。每面镜中出现的都不是他现在的模样，而是各种可能的未来片段：
——有的镜中，他浑身缠绕灰雾，脚下踩着无数骸骨；
——有的镜中，他背生光翼，率领舰队冲向星空；
——最中央的镜面里，苏映雪被冰封在透明晶体中，胸口插着一柄黑色长矛...
"这些都是..."
"可能性的投影。"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湖心传来。楚临震惊地看到林幽的身影缓缓浮出水面，她身上的蓝纹比上次见面更加密集，双眼完全变成了电光的颜色。
"林幽？你怎么..."
"我是她留在镜湖的数据备份。"林幽的投影说道，"本体还在牵制混沌猎杀者。听着，镜里花就在湖底，但它只会对'纯净之心'开放。"
楚临皱眉："什么意思？"
"试炼会放大你内心的阴暗面。"林幽指向那些恐怖的镜中影像，"只有接受全部自我，才能触碰到..."
她的解释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整个大厅剧烈摇晃，顶部的镜子纷纷坠落。楚临看向入口，发现大门正在被某种巨力撞击——混沌领主的分身已经找到了这里！
"没时间了。"林幽的投影开始闪烁，"跳进湖里！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抗拒！"
楚临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镜湖。出乎意料的是，湖水没有湿润感，反而像是穿过了一层冰凉的薄膜。下坠感持续了数秒后，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星空之中。
不，不是真正的星空。这是由无数记忆片段构成的精神空间，每个光点都是他人生的重要时刻：父母在混沌生物袭击中丧生、从废墟中挖出祖传玉珏、第一次激活星璇...
"这就是...我的内心世界？"
一个黑影从记忆碎片间浮现。楚临瞬间绷紧身体——那是他在古树阶梯上斩杀的混沌映象，但此刻它更加凝实，几乎与真人无异。
"我们是一体的。"黑影发出与楚临完全相同的声音，"承认吧，你渴望复仇的力量..."
更多黑影从记忆深处涌出，每一个都代表楚临压抑的情感：愤怒、恐惧、贪婪...它们环绕着他，重复着内心最阴暗的念头。
外界传来的撞击声越来越响，整个精神空间开始出现裂纹。楚临知道，一旦混沌领主突破大门，一切都将结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