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小然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而无力。
“没用的……”
“什么没用的？”王小胖追问道。
“我……”林小然艰难地开口，“我不行……我根本就不是那块料……无论是现实比赛，还是虚拟试炼……我都不可能成功的……”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深入骨髓的自我否定，那种绝望的气息，让王小胖都感到一阵心寒。
“我只是个废物……”
“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林小然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细不可闻，仿佛连说出这些自我贬低的话，都在消耗着他最后的一丝力气。
王小胖怔怔地看着他，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并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猛烈。
他原以为林小然只是一时想不开，只要好好劝劝，就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林小然竟然已经自我否定到了这种地步！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消沉了，这简直就是自暴自弃！
“废物？失败者？”
王小胖怒极反笑，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尖锐的嘲讽。
“林小然啊林小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他妈的不仅是个怂包，还是个孬种啊！”
林小然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和愤怒。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孬种！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王小胖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鄙夷。
“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连去尝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还没开始呢，就先把自己给判了死刑！你不是废物是什么？你不是孬种是什么？”
“我……”林小然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小胖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戳在他的痛处，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你以为你这样自怨自艾，躲在自己的龟壳里，就能博取同情了？就能让别人高看你一眼了？”
王小胖冷笑一声，语气刻薄到了极点。
“我告诉你，林小然，你错了！大错特错！你这样子，只会让人更加看不起你！只会让你爸妈更加失望透顶！只会让那些曾经嘲笑过你的人，在背后笑得更大声！”
“你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你为了一个绝版的变形金刚，能在大冬天里排几个小时的队！你还记得吗？初中的时候，你为了在校运会上拿个名次，每天早上五点就起来跑步！那时候的你，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至少还有股不服输的劲儿！”
“现在呢？啊？现在你的那股劲儿呢？被狗吃了吗？！”
王小胖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那个什么城市挑战赛，奖金一万块！一万块啊！你知道这一万块对你家意味着什么吗？那是你爸妈辛辛苦苦大半年才能攒下来的钱！有了这一万块，你妈就不用那么起早贪黑地去摆摊了，你爸也能少抽几包烟了！”
“还有那个什么‘核心试炼’，听起来就很牛逼哄哄的样子！要是真能成了什么‘传奇英雄’，那得多威风啊！到时候，看谁还敢瞧不起你！”
“可是你呢？你他妈的连试都不敢试！就在这里自怨自艾，怨天尤人！你对得起谁啊你？！”
林小然被王小胖这一连串如同机关枪扫射般的痛骂，给彻底骂懵了。
他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愧、愤怒、不甘、委屈……各种复杂的情绪如同打翻了的五味瓶一般，在他的心中剧烈地翻腾着。
他想反驳，想辩解，想告诉王小胖，事情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他想告诉王小胖，他内心的恐惧和自我怀疑，究竟有多么的深重。
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王小胖说的，虽然难听，虽然刺耳，但……却是事实。
他的确是个懦夫。
他的确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
“我……我怕……”
良久，林小然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细若蚊蚋，充满了无尽的苦涩与无力。
“怕？怕个屁啊！”
王小胖大手一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不就是输吗？输了又怎么样？大不了从头再来！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谁还没输过几次啊？”
“再说了，万一……万一赢了呢？”
王小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蛊惑。
“万一你小子走了狗屎运，真拿了那个城市赛的冠军呢？万一你真通过了那个什么狗屁试炼，成了什么大英雄呢？到时候，你可就牛逼大发了！”
他凑近林小然，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
“到时候，你就可以昂首挺胸地告诉你爸妈，你儿子不是废物！你也可以指着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人的鼻子，告诉他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林小然的心，被王小胖这番话给说得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是啊……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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