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意听到声音,大脑还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已经下意识地做出反应,猛地起身却因为速度太快,眼瞅着要栽下去,祁砚琛快步向前,托住了她的肩膀。
她抬眼望去,目光触及那张脸时,整个人呆愣住了。
七年未见,他的轮廓愈发硬朗,曾经的少年气息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男人该有的沉稳和坚毅,可那双熟悉的眉眼却和当年分毫不差。
是她深刻心底永远都忘不掉的样子。
是他,居然是他。
连枝意捏紧了手指低下头去,忍住了呼之欲出的酸涩,再次抬头时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从他怀里离开:“祁先生,谢谢你救了我。”
祁砚琛悬空的双手显得有些僵硬,微顿之后他收回了手,坐在了床边的沙发上,长腿交叠,黑色衬衫领口敞开了些,扑面而来的禁欲气息。
而他脖颈处有好几个草莓印,可见“始作俑者”有多流氓。
连枝意看了一眼,脑海中闪过一丝昨晚在车内的红温场面。
好像是她大胆又无赖,缠着人家要了又要。
想起这些的时候,连枝意懊恼地咬了下唇瓣。
她掀开被子下床,想找自己的衣服,今天公司里有个重要会议,必须回去参加,找了一圈却看见衣篓里的破布碎片,心脏一抖。
这么疯狂激烈吗?
没办法,她只好回转身来,带着最得体的笑容问:“祁先生,你这里有衣服借我穿吗?我可以出钱买。”
祁砚琛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靠在沙发背上,慵懒自在:“衣帽间里有,你可以去挑。”
连枝意也没耽搁,走向衣帽间,一排排高奢当季的限量款女士衣物包包还有鞋子,摆放整齐可供选择。
他究竟带了多少女人回来过?
准备得这么齐全。
连枝意的唇角勾了一抹讽刺的笑,随便拿了一套。
衣服的尺码出乎意料的合身,连鞋子也是她的size。
千金风的黑色无袖背心上衣和黑色的a字短裙,简约干练,高级精致。
站在穿衣镜前,连枝意才发现她脖子上的草莓印也没好到哪里去,这要是回公司被看到了难免遭人口舌,她把盘好的长发解开,垂在胸前遮挡住了。
出了衣帽间,发现祁砚琛站在门口。
连枝意紧急退后了一步然后绕过他,去找自己的手机,想把衣服的钱转给他,但手机一点电都没有了。
她只好写了张欠条交给他:“祁先生,请你留个支付账号,我回去把钱给你。”
祁砚琛眉峰微动,朝她走过去,看似漫不经心实际手心里沁出了薄汗,他的身高有一米九,站在连枝意面前,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这样的身高差,连枝意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气息的侵略,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发顶时,心跳陡然加快,她下意识地要后退却被祁砚琛抓住了手腕。
祁砚琛又近了一步,压下眼皮看她:“衣服你可以给我钱,那昨晚我帮你解药的事该怎么感谢我?”
连枝意的脸色蓦地红了,蔓延到了耳后根,还是佯装听不懂的样子,抬头笑:“祁先生也可以开个价。”
祁砚琛眸色漆黑,下巴微扬:“我不缺钱。”
“况且这种事,能用钱解决吗?”
“公主殿下,你穿上衣服就想不认账,不负责了?”
“要是传出去了,说我被你侵犯了,我还怎么做人啊?”
连枝意有些惊讶,眼前的男人委屈极了,眼睛里满是无辜,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小狗。
但她的目光在片刻后冷静了下来,试着问:“你该不会想让我跟你结婚负责吧?”
话音刚落,祁砚琛如她所料的那般,眼眸亮了下:“结婚......也是个好办法。”
连枝意抿了抿唇:“别说笑了,我有未婚夫,我可不想背负红杏出墙的罪名。”
祁砚琛眸色深沉,极快地反驳她:“你那算什么未婚夫?成天在外拈花惹草,他对你有感情吗?”
连枝意脸上的笑褪去,恢复了漠然:“不管怎么样,慕家在我最落魄狼狈的时侯保护了我,慕叙白对我有没有感情不重要。”
祁砚琛的神色刹那间黯淡了许多,但更多的是心疼。
空气凝结了半晌,两人之间出现了极长时间的沉默。
连枝意顺着结婚这个话题继续,笑容不达眼底:“祁先生气度不凡,玉树临风,家境富贵,想要结婚,大把的名媛千金上赶着,何至于要跟我这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结婚?”
祁砚琛眉头紧锁,喉结滚动,语气很轻:“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让我猜猜看。”
连枝意双手环胸,嘴角边勾着似有若无的笑,凝视着他:“是家里长辈催婚催得厉害,你想继承家业必须先成家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我们在那方面很契合?”
“又或者是你需要一个结婚对象,刚好我们是老同学昨晚又恰巧遇到,你觉得得来全不费工夫?”
祁砚琛愣住,心里准备好的说辞全被她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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