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常麟像是意外和曾国泰投了缘,全然不再理会曾国宇,勾着曾国泰的肩膀,一圈一圈地在各个赌桌前绕。
这俩人竟像是彼此的福星——连输了几天的薛常麟,今日上桌就赢,筹码堆得小山高;曾国泰不敢赌他那么大,却也小赢了一笔,笑得见牙不见眼。
曾国宇站在暗处,指节抵着太阳穴,心里警铃大作。
——薛常麟这个老狐狸,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赌场里烟雾缭绕,薛常麟的笑声混着骰子声格外刺耳。他今日格外慷慨,赢来的钱随手就塞给曾国泰几张,拍着他的背道:"曾三爷手气不错啊!走走走,下一桌!"
曾国泰受宠若惊,腰弯得更低了:"薛都统抬爱!抬爱!"
曾国宇冷眼看着,心里盘算着各种可能——薛常麟突然对三哥这般热络,绝非偶然。三哥虽不成器,但到底是曾家人,若薛常麟想借他做什么文章……
正思忖间,薛常麟已经揽着曾国泰往外走,回头冲曾国宇摆摆手:"曾老弟,今儿我亲自开车送三爷回黔东城,你不必跟着了!"
曾国宇眉头一皱,刚要开口,薛常麟已经大笑着推门而出,只留下一句:"明日也别跟着!我和三爷单独玩玩!"
翌日,薛常麟果然没叫上曾国宇,一大早就开车去黔东城接走了曾国泰。
曾国宇不放心,派了亲卫暗中跟着。可亲卫回来汇报的,也无非是些寻常勾当——逛窑子、赌场、大烟馆,薛常麟甚至还给曾国泰买了身新西装,活像真把他当成了挚友。
"督军,属下盯了一整天,确实没见什么异常。"亲卫低声道,"薛都统甚至……对三爷颇为照顾。"
曾国宇指节敲着桌面,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劲。
薛常麟这种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落魄赌徒这般殷勤。可三哥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
曾国宇思来想去,仍想不出个所以然。
——除非……薛常麟要搞的,是个大的。
曾国宇派去盯梢的亲卫一连跟了三天,每日传回的消息都大同小异——薛常麟带着曾国泰出入赌场、烟馆、酒楼,挥金如土,俨然一副把曾国泰当亲兄弟供着的架势。
起初,曾国宇还怀疑薛常麟另有所图,可三天下来,竟真看不出半点端倪。
直到第四天,事情突然变了。
"督军,出事了!"亲卫匆匆赶回,额上还带着汗,"薛都统今早去黔东城接三爷,可三爷死活不肯出来!"
曾国宇眉头一皱:"不肯出来?"
"是!薛都统亲自上门,三爷却闭门不见,只说身子不适,改日再聚。"亲卫低声道,"薛都统脸色难看得很,在门外站了半晌才走。"
曾国宇指尖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这不对劲。
以曾国泰的性子,有人对他这般大方,他恨不得贴上去当条狗,怎么可能会拒绝?更何况,薛常麟这几日对他有求必应,连那块价值连城的瑞士名表都随手送了他,曾国泰没理由突然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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