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的晨雾被战象嘶鸣撕裂时,王猛正站在七丈高的玻璃了望塔上。塔身嵌着百面凸面玻璃,将北非烈日折射成灼热的光刃,映照着远处如黑色浪潮般推进的迦太基战象群 —— 象背战台上的摩洛神祭司挥舞着青铜权杖,战象鼻端缠绕的毒藤蔓在风中滴血,与塔下大秦天镜舰队的玻璃帆船形成刺目对比。他掀开染血的罗马托加袍,看见耿寿昌捧着树皮纸战报跑来,纸页边缘的腓尼基字母防伪纹上沾着新鲜的棕榈汁。
"将军," 耿寿昌的声音混着海盐味,"迦太基联合努米底亚部落,纠集八十头毒象、五十艘火船," 他指向战报上用玻璃墨水勾勒的毒雾阵图,"扬言要焚尽西西里岛的玻璃商站,让‘汉妖器’永沉地中海。"
王猛皱眉,指尖划过了望塔的玻璃棱线。三个月前罗马文庙落成时的欢呼声仿佛还在耳畔,此刻却见迦太基海军的火焰正在吞噬大秦商船。"启动‘琉璃海啸’计划," 他声音冷硬,"令第二舰队用玻璃棱镜聚焦海面,蒸汽铁甲舰居中破冰," 想起昨夜调试的秘密武器,他补充道,"特别注意保护随军民匠,他们带着新制的玻璃净水装置。"
巳时三刻,战象阵前排突然传来惨叫。七座临时搭建的玻璃棱镜塔同时转向海面,将阳光聚焦成百米长的灼热光带,扫过迦太基火船的亚麻帆布。火焰刚燃起便被强光蒸发,海水在高温下腾起白雾,毒藤蔓瞬间焦枯,战象被热气灼伤鼻子,疯狂甩动长鼻掀翻后排步兵。
"好!" 耿寿昌一拳砸在玻璃护栏上,"当年在波斯用这招破了火攻,如今在迦太基照样管用!"
此时,迦太基大祭司骑在白化战象上闯入战场,青铜权杖顶端的摩洛神像泛着血光:"王猛!你用妖器亵渎海神,摩洛必降毒雾!" 他的声音混着战鼓轰鸣,"迦太基子民们,焚了这些亮晶晶的妖塔,重建我们的海洋霸权!"
"大祭司," 王猛的声音通过玻璃扩音器传遍战场,"你口中的海神,吞噬的可是努米底亚渔民的妻儿," 他指向远处被火船波及的渔村,"而我们带来的玻璃净水装置,已让撒哈拉边缘的绿洲重现生机。" 他转身对耿寿昌低语,"准备第二波攻势,让他们见识真正的‘天镜神威’。"
当蒸汽铁甲舰的轰鸣声响起时,迦太基舰队出现骚动。十二艘覆盖玻璃纤维装甲的战舰冲出阵形,船首的青铜冲角闪着冷光,甲板上的玻璃炮塔缓缓转动,对准密集的毒象群。王猛亲自操控首舰主炮,按下蒸汽阀门,炮口喷出的玻璃霰弹在象群中炸开,毒藤蔓被锋利的玻璃碎片切断,战象失去平衡纷纷跪倒。
"变阵!" 王猛通过玻璃电报镜向各军团发令,"天镜骑分海路包抄,重点摧毁敌方祭司团。" 他看见己方死士操控的玻璃机甲在浅滩上如履平地,机械臂轻松掀翻搁浅的火船,玻璃纤维刃口划开毒雾袋如切黄油。
午后的阳光穿透硝烟,照在西西里岛的临时医站。李明带着太学生们用玻璃注射器为中毒的努米底亚百姓注射解毒剂,一位皮肤黝黑的少年颤抖着触摸他的玻璃护目镜:"阿萨神族... 真的是你们吗?" 他指向远处商站废墟上临时搭建的玻璃照壁,"光明神的镜子... 还会亮吗?"
李明眼眶发热,想起三日前迦太基火攻时,正是这些百姓冒死抢救下玻璃圣像:"会亮的," 他将一枚玻璃鱼形挂坠塞到少年手中,"等打完这一仗,我们会建更高的照壁,让地中海的每一朵浪花都映着文明的光。"
黄昏时分,迦太基大祭司的权杖终于断裂。他跪在满是玻璃碎片的海滩上,看着王猛的战靴踏入视线:"汉将... 你赢了,"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但迦太基的海洋上,永远会有复仇的巨浪。"
"错了," 王猛蹲下身,捡起一块刻着 "四海一家" 的玻璃砖残片,"真正的巨浪,是让百姓不再因霸权流血," 他指向正在重建的临时商站,玻璃工匠们在月光下拼接照壁,"当努米底亚的孩子能和迦太基的孩子共饮一杯玻璃净水时,复仇的巨浪自会平息。"
夜风渐起,吹动医站的琉璃风铃。王猛站在海滩上,看着耿寿昌指挥士兵清理战场,玻璃机甲的轮廓在夜色中如钢铁灯塔般矗立。张骞的密信通过玻璃电报镜传来:"熊渠旧部与迦太基余党合流,欲断我罗马粮道。"
王猛冷笑,将密信投入海中:"熊渠之流不懂,玻璃文明的扩张从不是靠霸权," 他望向内陆正在亮起的玻璃灯,那是努米底亚百姓自发点燃的家用玻璃灯,"是靠这些让毒水变清的管子,让沙漠变绿的种子,让文字跨海的船。"
三日后,地中海的硝烟散尽。王猛站在临时商站的玻璃照壁前,看着迦太基贵族们鱼贯而入,为首的海军将领摘下嵌珊瑚的头盔,露出额间新纹的玻璃符文 —— 那是大秦医官为他治疗毒伤时留下的文明印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