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黎刚踏出神台三步,后颈突然泛起刺骨凉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魂魄。
她踉跄半步,指尖死死抠住腰间的储物袋,识海深处那道被她暂时忽略的裂口猛然扩张,仿佛有一双巨手正从裂缝另一端强行撕裂她的意识。
"星黎!"白璃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胳膊,掌心渡来一缕温和的木灵,却在触及慕星黎识海时猛地一颤——那裂隙里翻涌的气息,竟带着让九尾血脉都战栗的古老威压。
慕星黎的睫毛剧烈颤动,额角青筋凸起如小蛇游走。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喘息,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叠:陈渊举着火把的身影与石棺前的黑袍人重叠,神台外的虫鸣与记忆里的低语交织。
"容器已成,只待九尾血脉觉醒便可开启通道。"
凌霄仙尊的声音像冰锥刺进耳中。
慕星黎瞳孔骤缩,终于看清了那团模糊的记忆——她蜷缩在漆黑的石棺里,浑身缠着暗金锁链,锁链尽头是凌霄仙尊的手掌,而他身侧立着的黑袍人,兜帽下的阴影里,竟浮着一双泛着紫芒的眼睛。
"不是我的记忆......"她无意识地呢喃,指甲几乎要掐进白璃的手腕,"我从未见过这石棺,从未......"
"这是印记残留的残影。"黎玄澈的声音从识海深处传来,带着残魂特有的虚浮,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你作为'容器'被使用时,神魂被迫留下的刻痕。
那些人怕你觉醒后反噬,所以用记忆封印掩盖了真相。"
慕星黎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她想起重生后总在月圆夜发作的胸痛,想起每次使用九尾灵力时心口那道若隐若现的血纹——原来不是血脉觉醒的副作用,而是被种下的标记。
"他们需要神族血脉做钥匙。"黎玄澈的残魂在识海里缓缓流转,试图为她梳理混乱的思绪,"九尾玄天狐的血脉能沟通阴阳两界,而你体内的神族之力......足够撕开影界的屏障。"
画面继续翻涌。
黑袍人抬手点在石棺上,慕星黎胸口绽开血色印记,与她重生后心口那道旧伤完美重合。
她下意识低头去看,素色衣襟下,皮肤正透出淡淡金芒,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我不是偶然觉醒的。"慕星黎的声音发颤,却带着刺骨的冷意,"他们选中我,培养我,甚至让我重生......不过是为了让这具'容器'更完美。"
白璃的指尖在她腕间微微发抖。
作为原九尾之主,她能感觉到慕星黎体内翻涌的血脉之力已不再是单纯的狐族灵力,那其中夹杂的神族威压,竟与黎玄澈残魂的气息有几分相似。
"小师妹?"陈渊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火把的光在他脸上跳动,"山门外的邪修已经攻破护山大阵第一层,宗主让我......"
"等一下。"慕星黎突然打断他,转身看向神台方向。
残留的暗金符文在夜色里泛着幽光,像极了石棺上的锁链纹路。
她伸手按住心口,那里的金芒愈发明显,"陈师兄,你先带弟子们回山门。
我和白璃前辈稍后就到。"
陈渊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握紧手中的剑:"是。
弟子在山门等小师妹。"他转身时,火把的光扫过慕星黎的脸,照见她眼底翻涌的暗潮——那是比任何时候都要锋利的杀意。
"你在想什么?"白璃松开手,后退半步,目光落在慕星黎发光的胸口,"那金芒......"
"黎玄澈。"慕星黎闭上眼睛,神识轻触识海中的残魂,"你说我的血脉觉醒与你有关?"
识海里的蓝芒突然剧烈震颤,像是被戳中了某个隐秘的伤口。
黎玄澈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苦涩:"我曾在万年前封印过影界的入口。
当时为了加固封印,我将一部分神族之力......封存在了某个未觉醒的九尾血脉里。"
慕星黎猛地睁眼,瞳孔里倒映着漫天星子:"所以我觉醒的不是自然血脉,而是你当年封印的力量?"
"是。"黎玄澈的残魂凝聚成模糊的人形,眼尾的红痣在识海里明明灭灭,"你的九尾血脉本就稀薄,若没有我那部分力量唤醒,根本不可能在今生觉醒神族之力。
换句话说......"
"是你让我成了他们的目标。"慕星黎替他说完,声音却没有半分责备。
她抬手按在识海位置,仿佛能透过皮肉触到那缕残魂,"所以当年他们追杀我,不只是因为我重生,更是因为我体内有你的力量,是打开影界的钥匙。"
白璃倒吸一口凉气。
她终于明白为何慕星黎的血脉觉醒如此逆天——那根本不是普通的血脉复苏,而是两个神族力量的共鸣。
"这就能解释为何影界主宰总说我'该回家'。"慕星黎的手指缓缓蜷起,"他所谓的'家',是影界;而我这具'容器',早就被他们量身定制了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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