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昏暗阴沉的午后，破旧的场院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猴子弓着腰，毕恭毕敬地站在聂莲生的身旁，他的右手哆哆嗦嗦地掏出打火机，小心翼翼俯身给聂莲生点了一支烟，脸上堆满讨好的笑，语气谨慎地问道：“生哥，兄弟们都已经到齐了。您瞧瞧咱们究竟啥时候动手？”
聂莲生接过烟，满意地微微颔首，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那烟雾在暗淡的光线中袅袅升腾。他斜睨了猴子一眼，目光犀利地说道：“让你盯人的事儿，盯得怎么样了？”
猴子赶忙挺直身子，一边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急切地回应：“生哥，那臭丫头身边确实有个当兵的。不过您放心，咱可不怕他。好狗还斗不过群狼呢！要是他敢站出来阻拦，咱们兄弟们一起上，只要不闹出人命，往死里打就是了。”
此时，一阵凉风刮过场院，扬起一片尘土。聂莲生冷哼一声，猛地把烟往地上一扔，用脚狠狠踩灭，说道：“要是那当兵的不在她身边，那就直接把那臭丫头给我绑得严严实实的，扔到后山随便找个洞给我关起来。然后，等我的消息。”
聂莲生说完，目光扫过站在场院里的一群社会小青年。这破旧的场院杂草丛生，角落里还堆积着一些废弃的杂物。他双手抱在胸前，趾高气昂地踱步，继续说道：“钱，我有的是！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聂莲生在这莲花镇，那可是响当当的大少爷。我爹，那更是咱们莲花镇的天！我们爷俩说的话，什么时候没兑现过？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别整天让人说你们是乌合之众。尤其是你们当中那几个新来的，都给我小心着点。这回要是把我的事儿办得妥妥当当，让我和我爹满意了，到时候，有你们的好处！”
看着这些小年轻们没什么反应，猴子赶紧走到前面，双手叉腰，提高音量大声喊道：“都没听见生哥的话吗？生哥那可是咱们莲花镇的大少爷，二伯更是咱们这儿的顶梁柱。他们爷俩的话，向来是一言九鼎！都给我精神点，别让人家总是小瞧了咱们。这次把生哥交代的事儿办得明明白白的，以后你们就都有靠山了，谁还敢欺负你们？”
说完，猴子转头看向聂莲生，满脸谄媚地说道：“生哥，您看这钱……”
聂莲生微微点头，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那张布满灰尘的太师椅前，一屁股坐下去，翘起了二郎腿，还抖着腿。
“来来，都过来，每人先给 500。你的，你的，拿好了，这可都是生哥给的……” 猴子一边发钱，一边念叨着。
只见刚刚负责盯梢的男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他的双手不停地摆动着，试图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脚步踉跄，差点摔了一跤。
“猴哥，生哥。” 他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和焦急，嘴唇颤抖着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出事儿了！那当兵的一直跟在那臭丫头身边，而且他们好像察觉到咱们的动静了，那当兵的眼神可凶了，一直警惕地四处张望。
我怕被发现，没敢靠太近，就赶紧跑回来给您二位报信儿了。” 说完，他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紧张中缓过神来。
“他们人呢？” 聂莲生瞬间瞪大了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满脸怒容，极其不满地大声吼问道。
“不知道，我来之前，他们开车走了。” 前来报信的男人吓得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了，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你说啥？不知道。不是让你盯紧吗？” 猴子一听，心头一紧，生怕聂莲生当场发作，连忙扭头看了一眼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眼看就要暴跳如雷的聂莲生，随即毫不犹豫地迅速伸手，用尽全身力气上去就是一个狠狠的大嘴巴，重重地打在前来报信的男人脖子和脸的交界处，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你这蠢货！”
“猴哥，哎呀，别打我啊。” 男人惊恐万分，双手慌乱地拼命护住自己的脸，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蹲在了地上，带着哭腔哀求着。
“打你，我打你都是轻的，要不是看在咱们从小一起撒尿和泥的交情上，我他妈今天就活活抽死你！这么大人了，连个盯梢都干不好，你还能干点啥？一天天的，是不是被你那娘们给折腾得脑子都傻了！行了，赶紧给我滚！” 猴子怒不可遏，双目圆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扯着嗓子大声咆哮着，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仿佛一头愤怒的狮子。说完，又嫌恶地朝着男人狠狠踢了一脚。
男人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赶紧起身，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溜烟跑远了。
“行了，都是乡里乡亲的，你打他干啥。” 聂莲生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只见他随手将手里的半支烟扔在地上，然后抬起脚，用尽全力重重地踩了上去，仿佛要把心中的怒火也一并踩灭。接着，他抬起头对着其他人说道：“大家以后就是兄弟了。跟着我好好干，这土地的事情，我想你们也都听说了，不错，我明确告诉你们，就是我家我爹说了算！别人谁来也不好使！谁要是敢来横插一杠子，哼，我聂莲生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聂莲生双手叉腰，挺起胸膛，目光恶狠狠地扫视着众人，继续张狂地大放厥词：“你们就踏踏实实地好好跟我混，我保证你们都有出头的那一天。到时候，山珍海味任你们吃，琼浆玉液任你们喝，大把的票子往兜里揣，漂亮的小娘们儿随便挑。只要我聂莲生有的，你们就都有！”
“猴子，你跟兄弟们就待在这里，一会去整点熟食啤酒啥的，就在这儿给我老老实实等着，只要他们一出现，立马给我行动起来。” 聂莲生微微眯起眼睛，沉思了一会，又接着说道：“一会你去一下聂嫖家，让他给我好好盯着，这回可千万不要再出任何毛病了。这 200 块钱你给他拿过去，告诉他要是办好了，好处少不了他的。”
“是，生哥，我这就安排。你放心吧，保证不会再出岔子。” 猴子连忙点头，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应道。
而这个时候，朱协的车已经开进莲花乡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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